范子义向前几步,试图以言语说服:“表妹,看清形势吧,仅凭你们几人,如何抵抗我们的大军?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们的耳目,无人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萧芷雪的视线转向正与高手激战的萧宇凯和萧宇轩,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武林高手,要么投诚要么殒命。
而此时,范琰慕已经稳住了荆州军旧部,双方联合作战,力量倍增。
至于范启俊,萧芷雪手中的弓箭直指他的心脏:“二舅舅,你是选择束手就擒,还是准备负隅顽抗到底?”
范启俊满是困惑,不明白为何萧芷雪的出现会让他的高手迅败下阵来。
他未曾察觉,萧芷雪事先已与旧部约定暗号,暗示他们使用软筋散。
这些暗号,源自她多年前的训练,每个人都牢记于心,并提前服用了解药,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
而在那保护圈内,范启俊与其子紧紧相依,周遭激斗的风起云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壁障隔绝在外,使得那令人生畏的软筋散之毒,未能触及他们分毫。
萧芷雪选择留下范启俊一命,是因为她深知,作为皇家血脉,若在此刻断送他的性命,无疑会在未来的皇权心中种下复仇的种子,为天下苍生计,此乃下下之策。
她轻轻抬手,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萧宇枫等一干亲信心领神会,随即如风卷残云般向那忠诚的护驾侍卫起了最后的攻势。
不过须臾之间,范启俊父子便被生擒于阵中,一切尘埃落定。
“颜妹妹,你可还好?怀着如此沉重的身孕,竟还冒险至此,你可知你的夫君有多么担忧,心急如焚?”
萧芷雪转身,只见范琰慕稳健的脚步带起微风,款款而来,言语中满是关怀。而与此同时,在那巍峨的宫殿之内。
太子范德宁与太孙范子坤,二人身披血色战袍步入庄严的乾元殿,康忠帝一见,眉宇间不禁涌起深深的忧虑,急切询问道:“你们可有受到伤害?”
太子躬身答道:“父皇勿忧,孩儿幸免于难。叛乱之人已尽数被擒,然而代价是沉重的,据孩儿粗略估计,两方交战,损失的将士恐怕过了四百条英勇的生命。”
康忠帝听罢,目光锐利地瞥了太子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历来变乱,牺牲在所难免。你身为储君,未来的国家栋梁,决不能妇人之仁。有时,为了大局,必须狠得下心。”
“唉,我怎么也没想到二弟会生出谋反之心。之前五弟还信誓旦旦地说临州和武州不会有问题,这些日子我们正密谋应对之策,准备将他们的阴谋一举粉碎。谁知,竟是二弟先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太子闻言,立刻领悟到了父皇的深意。
要做一位英明的皇帝,有时必须用策略,即便早已洞察了对方的异心,也要等其真正亮出獠牙,那时出手才能名正言顺,即便牺牲再多,也只能强忍悲痛。
“什么?父亲独自出城去求援了?”
萧芷雪听到萧旺单枪匹马赴险,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五味杂陈。
“夫君,这里就拜托你了。萧家的男儿们,都随我出城。我担心父亲的安危,那淮王若真有谋反之意,怎么可能不派人在城门口设防,阻止我们向外求助?父亲一人独行,实在是太危险了。”
话音刚落,萧芷雪不顾范琰慕的反应,身形已跃上马背,向着西城门狂奔。
萧宇枫等一众兄弟也急忙翻身上马,紧紧追随其后。
范琰慕心中一阵揪痛,焦急地原地踏步:“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已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吗?”
萧芷雪虽已怀孕八月,但在父亲生死不明的时刻,哪还顾得了许多。
父亲的安危,才是她心中最重的秤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