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莫行忙在黑暗中摸索穆虞,情急之下,却又摸不到,急得冷汗直冒。
忽闻耳边响起悠扬的箫声,其声和煦如春、温暖似初升之阳,一种舒缓的愉悦携着佛钟般的宁静缓缓流淌而来。
这箫声绵绵不断地传来,似乎正在缓缓靠近。
随着箫音的流淌,嗷耋的声息变得平静下来,呼吸渐渐恢复了最初的缓慢。
穆虞也感到自己心内的不甘与激愤悄然冰释,莫行心中亦不再紧张焦急。
黑暗中隐约可见一点模糊的白影,只见那个白影轻轻跃上嗷耋的背上,又消失不见。
箫音还在绵绵不断地传来,不过,这次不再是入口的方向,而是传自嗷耋的另一边。
渐渐地,箫音低沉下去,越来越远,越来越细,终于消失在沉沉的墨色之中。
();() 嗷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穆虞与莫行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穆虞躺在石壁下,莫行则趴在杂草之中。
那个白影复又出现在嗷耋背上,然后倏地落在了地上。
“跟我走。”一个声音道。
这个白影,原来是一个人。
莫行终于摸到了穆虞的所在,将他扶了起来。
“莫行,去取易阳草。”穆虞道。
他心内此时异常平静,但这件事,他还未忘记。
“是。”莫行应道。
“我已取了,走吧。”白影却道,率先走在了前面。
“公子,走吧。”莫行道。
“先随他出去吧。”穆虞道。
两人便跟在那个白影之后,挤出了狭窄的洞口。
黝黑的天幕上,不知何时钻出了一弯新月,淡淡的清辉洒在山间林上,给冰冷的夜色披上了一层柔和的轻纱。
穆虞看眼前这个人,一身缟白长衫的人,长发披垂,布巾束冠,瘦削的脸颊上一双星目映着银白的月色仿佛一片洒满波光的海面。
虽然是一张并算不得多么俊俏的脸,但他脸上的柔和、沉静却让人不自觉地觉得亲近。
“易阳草,拿去吧。”
那人将手伸出,易阳草正静静躺在他手心上。
莫行上前取过易阳草。
“多谢相助,阁下的箫音真是出神入化,令人叹服。”穆虞向他拱手道。
“不必相谢。要取这易阳草,想是有人受了重伤,快回去救他吧。”那人道。
说罢,走至自己的马身前,解了缰绳,跃身上马。
“敢问异士怎么称呼?”穆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