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再壮也得养好精神,才好迎战,时辰不早了,都去歇着吧。”天玄道长道。
众人便相继散去。
夜色沉沉,众人皆已歇下,宁葭独自一人在园中修习。
“宁葭。”一人唤道。
宁葭停下身形,见迟凛立于近处。
“怎么还没睡吗?”宁葭道。
“你不必这么辛苦,明日再练亦可。”迟凛道。
“我便是这般苦练,还不知能否当得幽绝、伯父的一招半式,哪敢懈怠?”宁葭道。
“其实、”迟凛顿道,“红萝之言不无道理,你何必将这些都背负于一身,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宁葭沉吟一回,缓声道:“我离开皇宫之后,遇到了很多人。他们就算自己家中毫无富余,亦会给我一餐饭、一碗水;就算自己身无分文,不过是一个流落路边的乞丐,也将自己唯一的馒头塞给我;自己生了病无钱医治,却还替我看病熬药……”宁葭道,“他们与我有何关系?可是,他们却从不曾拒绝向一个陌生之人施以善意。而我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宁葭……”迟凛道。
“明日之事,又有谁会知道结果究竟如何?不试一试就落荒而逃,我再也不想看见那样的自己了。”宁葭道。
();() “你……”迟凛还欲再言,却终于叹道,“你还要再练吗?我陪你吧。”
“嗯。”宁葭向他微笑点头道。
待宁葭练完,两人回转。
走出园来,路过一处,却见窗内尚亮着烛光。
“圆觉大师,还未睡吗?”迟凛轻轻敲门道。
“迟将军,请进。”屋内传来圆觉的声音道。
迟凛推开门,圆觉正坐于桌旁,桌上摆着一卷经卷。
“已经这么晚了,大师怎么还不歇息?”迟凛道。
“迟将军,贫僧正在研读经卷。”圆觉起身向他合十道,再看宁葭亦走了进来,又向她合十道:“将军,今日练完了吗?”
“是,大师修行多年,经卷想必都已了然在胸,怎么还这么辛勤?”宁葭道。
“佛法无边,学无止境。”圆觉道,“这套经卷贫僧方才读得三遍,尚须钻研。”
宁葭走至桌前,看经卷上皆是不识得的文字,道:“这是上次荆荣大师的遗卷吗?”
“正是。”圆觉道。
“上次大师曾言,此经妙用非凡,可是真吗?”宁葭道。
“佛在人心,诚则为真。”圆觉道。
“此经究竟有何妙用?”宁葭道。
“《妙法莲华经》乃佛经圣品,如来一切所有之法,如来一切自在神力,如来一切所秘要之藏,如来一切甚深之事,皆于此经、宣示显说。此经能救一切众生者,如清凉池能满一切诸渴乏者,如寒得火,如裸者得衣,如商人得主,如子得母,如渡得船,如病得医,如暗得灯,如贫得宝,如民得王,如贾客得海,如炬除暗,能令众生离一切苦,一切病痛,能解一切生死之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