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儿在前走着,到得一处地界,认得是当日与幽绝相遇婉娘、武护院之处,不由得想起前事,默然无语。
倒是萧恒期,亦记起此事,向榆儿道:“那日的年轻公子,怎么没与榆儿姑娘一处?”
“怎么,你跟他还有何瓜葛不成?”榆儿道。
“曾听迟兄说起过,当日萧某能逃得一死,亦多亏了那位公子相助,萧某尚欠他一份大恩。”萧恒期道。
榆儿道:“现在想起来了?那天怎么只装作不认得我们……”
言到“我们”二字,顿住了声音。
“庄内事务,我怎好多言?”萧恒期道。
见榆儿忽然一声不出,脸色亦是难看,奇道:“榆儿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吗?”
榆儿忽然伸手向他推来,他在马上立身不稳,跌了下去,好在身手迅捷,才没摔得那么难看。
榆儿却飞身上了他的马,挥鞭抽出,那马吃了痛,向前飞奔而去。
“女人真是惹不得……”
萧恒期摇头苦笑道。
栗原斜了他一眼道:“让你没事多什么嘴!”
蘅芜抓住栗原胳膊道:“相公,榆儿没事吧?”
“在杀死幽绝之前,她应该不会有事。”栗原道。
蘅芜想起青罗峰中情形,不由得颤了声道:“我们、真的还要、跟那个人打吗?他现在不是已经变成了朱厌那头恶兽了吗?”
“沉研的仇、还有桫椤老头、还有莲姨和方伯,他欠我们的、当然得讨还!”栗原咬牙道。
“你们跟那个恶魔有这么大的仇?”萧恒期摇头道,“看来、你们也活不长了。”
“方才你还说他对你有大恩,怎么现在又叫他恶魔了?”栗原斜眼看他道。
“什么?”萧恒期倒有些摸不着头脑,顿得一回,奇道:“莫不是、那日与榆儿姑娘一处的,就是那个恶魔?”
栗原未答他所言,反而问道:“你们庄主到底是什么人?敢跟现在这个狗皇帝作对?”
“我们庄主极是侠义热肠之人,当年我流落、亡命之际,多亏了他相救,才能苟活至今。”萧恒期道。
“你小子命挺大。”栗原道。
萧恒期向他拱手道:“说起当年之事,还没谢过你呢,请问怎么称呼?”
“我叫栗原,无须那些肉麻的客套话。”栗原道。
“原来是栗公子,多谢了。”萧恒期道。
榆儿向前奔得一时,缓下马蹄,默然前行。
远远望见翠绿青山之中一座飞檐青瓦的庄院,恐怕便是折戟山庄所在,便停了马蹄,在此等候。
待萧恒期、孔怀虚等并青罗峰众人来至,方一同前往。
他们这一行人远来,早有人报知庄内。
榆儿等未至门前,已见数十人自门内迎出。
门上长匾正书着四个大字:“折戟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