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陈离开申城时,已经是六月了。
申城的天气热的人难受,刚出候车室,还没上火车的她,突然被人抱住了腿。
宋茵陈低头一看,就对上一张脏兮兮的小脸,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带着惊恐与乞求。
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瞧着不过三四岁的小男孩。
宋茵陈弯腰摸了摸孩子的头“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哎哟,死伢崽,你乱跑啥呢,老娘险些找不到你了!”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喘着粗气跑过来,伸手就去拉那个小男孩“大妹子,可多谢你了!”
小男孩把宋茵陈抱的更紧了,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宋茵陈看了眼着急的妇女“这是你儿子?”
妇女还在吭哧吭哧喘大气“嗯呐,是我崽呢!”
“几岁?叫什么名字?”宋茵陈不着痕迹把孩子往身后挪了挪,这节骨眼上,一直护送她的保卫员黄莺也过来了。
宋茵陈朝她使了个眼色,黄莺便朝一旁的列车员过去。
妇女愣了一下“啊~5岁,叫。。。。叫柱子!”
宋茵陈看了眼孩子,虽然穿着打补丁的破洞衣服,那白净小脸带出的精致,一看就不像个乡下孩子。
“告诉姨姨,你叫什么名字?”
“秦墨!”
妇女有些急了“啥磨不磨的,你就是叫柱子,这孩子咋不听话了,大妹子,我还急着赶火车呢,你把儿子还给我吧!”
宋茵陈不理她,继续问秦墨“你几岁了?”
“八月十五满四岁!”秦墨口齿清晰的回答。
宋茵陈越觉得,这孩子来历不简单,不是单纯把乡下孩子和城里孩子比较,而是乡下孩子缺乏营养,不但身体育跟不上,脑子也会因为营养缺失导致智力育落后。
尤其是8o、9o年代,乡下经济落后,孩子各方面营养跟不上,有的孩子两三岁连话都说不利索。
而眼前这个孩子,他能清晰知道自己出生年月,可想而知,家里不但是小康家庭,最起码,长辈都是比较有文化的。
妇女有些慌了“小兔崽子,你胡说八道啥呢,你几岁,老娘还能不清楚!”
她这一着急,连家乡方言都出来了,明显和孩子口音是两回事。
这孩子的口音字正腔圆,妥妥的京片子。
而这个女人却是带点闽南口音,这怎么可能是母子。
妇女着急“你不跟我走是吧,等你爹来了,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远远的,有两个中等个头的汉子匆匆过来。
妇女脸上闪过得意之色“大妹子,我男人来了,你还是先放了了我儿子吧!”
秦墨抓住宋茵陈的手越用力了,板着小脸一脸警惕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