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祖宗禀报百里奉山杀人,就是我听从他们安排做的,我当时还分析了许久,觉得百里奉山杀人,就算我不去说,尸体一经发现,也会有人上报,何况一个过来避难的家族,就算其中有些阴谋,也伤不到姚家分毫。”
程飞虎说到此处,泪流满面,对着九仞山的方向,跪倒在地:
“我实在不知后面会出这么多事情,我程飞虎纵然万死,也不足以弥补犯下的过错,我愧对姚家对我的知遇之恩,愧对宗义大哥对我的兄弟之情……”
张逸仙等程飞虎情绪稳定后,接着问道:
“给你妻子下毒的是什么人,你可曾调查过?”
“调查过,可是完全没有线索,他们只通过密信与我联系,唯一一次现身与我见面,遮挡得也非常严密,我只能大致看出,来的是个男人,身高六尺左右,还有……”
程飞虎从怀中拿出一根细小的银针:
“这是我带妻子寻找解毒之法时,其中一位大夫,在我妻子的头发里发现的东西,我当时猜测可能是一种淬毒的暗器,或许可以追查出背后之人的身份,这么多年一直带在身上,但到现在我连这个暗器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何谈找到背后之人。”
张逸仙走过来,把银针拿到手中仔细观瞧,心中顿时一惊。
虽然长短略有不同,但张逸仙百分之百可以肯定,这绝对就是……
轩辕五行针!
程飞虎和张逸仙一前一后来到后院。
“你想问什么,现在问吧,跟当初的约定一样,你取来灵草,我定知无不言。”
张逸仙从旁拿了两个板凳,递给程飞虎一个,自己坐一个:
“我看郭先生熬药还得有一阵,咱们坐下说,我自始至终就一个问题,当年百里家与姚家决裂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程飞虎叹了口气,坐在板凳上:
“让我想想,该从哪说起……或许如果没有我,那一晚的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而姚家和百里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此话怎讲?”
“想必你在来之前,应该已经知道了当晚整件事情的经过吧。那一晚,百里奉山打死了姚家核心弟子,姚家老祖宗带着姚宗正前去兴师问罪,此后姚家和百里家爆发冲突,门人弟子死伤惨烈,百里奉山伤了老祖宗,若琛小姐罹患失魂症,从此姚家与百里家不死不休。”
张逸仙点点头,这些内容自己从姚若琛和百里奉山那里已经知晓,只是二人的说辞中都有不一样的地方,不知程飞虎能否解开其中的谜团:
“不错,当晚事情大致如此,不知你可否知晓,姚家的核心弟子为何会出现在姚若琛的房间,而姚若琛的失魂症又是怎么得的?”
程飞虎怅然若失地摇摇头:
“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因为当晚的事我并没有参与……”
张逸仙霍然起身:
“你说你没参与?”
姚若琛说可以从三个人那得到当年事情的详细经过,百里奉山的说辞自己已经得到了,姚宗正那里恐怕有些困难,就剩这程飞虎了,可他怎么说自己没参与?如果他没参与,如何还原出当晚的真相。
程飞虎见张逸仙情绪激动,示意他坐下,自己的话还没说完:
“我当晚确实没参与拦截百里奉山,但是百里奉山打死了姚家核心弟子这件事,却是我向老祖宗禀报的。”
张逸仙一愣,百里奉山说当时他是在一处树林之中失手打死了人,当时也确认了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所以将尸体用枯枝烂叶藏好,回去就想带人下山,可是偏偏在百里家族人都集合好了的时候,姚家老祖宗找上门了。
这时机可谓巧得不能再巧了,而且姚家还抬出了核心弟子的死尸,也就是说百里奉山前脚刚走,后脚姚家人就发现出事了,再加上程飞虎说是他禀报的……
张逸仙摩挲着下巴,看向程飞虎:
“难道说……你一直跟在百里奉山身后,目睹了全过程?”
程飞虎苦笑一声:
“如果我当时跟在身后,怎会坐视他打死姚家核心弟子?我当时确实不在现场,百里奉山打死人,是有人告诉我,让我去禀报的。”
“有人告诉你,你就去禀报了?”
“对!”
“当晚你有进行核实吗?”
“没有!”
“无凭无据你就去禀报,难道是你的心腹告诉你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