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礼带着韩凌雪去进献宝物的路上,遇到了金大海父子,在欣赏手镯“秋美人”的时候,手镯不慎跌落,摔得粉碎。
金大海父子一口咬定,就是韩凌雪所为,因为在万户商行内部,金大海和韩礼就是竞争的对手,所以怀疑韩凌雪是故意为之,好让自己无法完成万户商行下达的命令。
韩礼当然不会坐视金大海往女儿身上泼脏水,据理力争,怎奈周围看热闹的人有不少都愿意替金大海作证,就是韩凌雪失手打碎的手镯,如果金大海要报官,他们愿意作证。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一顶华丽的轿子,轿中之人言明,皇帝寿辰期间,蓄意损毁进献皇帝的宝物,乃大不敬之罪,按律,当抄家问斩。
这可把韩礼吓得不轻,他本以为就算自己吃了这哑巴亏,无非就是赔钱了事,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等轿中之人出来,人群中有眼尖的,当下便认出,来的正是礼部侍郎之子,郑友善。
紧接着郑友善身后又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人面带微笑,仪表堂堂,给人一种高才学子的感觉。
另一个就要奇怪许多,虽然穿着华丽,但脸上贴着膏药,缠着绷带,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一点也看不出本来面貌。
随着这两人的出现,人群中又爆发了一阵议论,受伤的那个看不出是谁,但那高才学子却有人认识,礼部尚书之子,刘子仁。
京城中大大有名的纨绔。
韩礼作为万户商行汜水分号的大掌柜,当然认识这些纨绔们,刚碎了一个玉镯,先是群众作证,紧接着这三位就出来了,还说什么抄家问斩。
韩礼不傻,到现在他也看出来,自己被金大海算计了。
可是就算看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人证,物证,全都是对方有利,自己如果再僵持下去,说不定刘子仁还真能给自己扣个大不敬的罪名。
所以韩礼当时便选择服软,民不与官斗,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方能保全自己。
刘子仁下来,所有人施礼,口称少君,刘子仁点点头,先安排手下,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驱散,只留下了那些愿意替金大海作证的。
在重新听取了两边的陈述后,刘子仁对韩礼表示,他无权代表府尹对双方的事情做裁定,但这事一旦对簿公堂,韩礼几乎是必输。
而输了的后果就是前面所说,治大不敬之罪,抄家问斩。
韩礼当然不愿意,而且这三人既然在这管闲事,肯定有后话。
果然,刘子仁接下来又说,在这举国欢庆的日子,他也不愿看到这种结果,二位都是北黎的栋梁之材,最好还是化干戈为玉帛。
韩礼满口应允,但金大海却慌里慌张地说,之前不知道刘少君在此,已经差人去向府衙报案了,这会恐怕官府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刘子仁听后,迟疑了一阵,对双方道,万户商行乃北黎贸易的中流砥柱,自己愿意出一点薄面,保下韩礼父女,但对金大海的赔偿却是不能少的。
韩礼虽然狐疑,天下还有这等好事,礼部尚书的儿子啥时候开始体恤百姓了,但刘子仁都这么说了,自己只得施礼称谢。
刘子仁微微点头,带着和煦地笑容回到了轿子之中。
和刘子仁一同下车,看不出样貌的那人,指了指韩凌雪,对着郑友善比了个手势,也跟着回到了轿子中。
外面就剩下了金大海父子和礼部侍郎的儿子郑友善。
这郑友善腰板立刻就直了,鼻孔朝天,牛气得都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