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十几分钟就吃完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宁柠说谢谢。
宁柠看着他,问道:“叫什么?”
“垂耳。”男孩回答。
宁柠没想到,他的名字就这么简单。
按照自己的世界来说,这就相当于,养了只狗叫狗狗,养了只猫叫猫猫。
“挺朴素的名字。”
男孩腼腆地笑笑:“谢谢您救了我,女士,我会做好宠物的。虽然可能没有幼龄宠物可爱,但我不需要照顾,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我也可以学着为您料理家事,我和管家阿姨学习过,会做家务的。您不用把我当做宠物来养育,只需要当我是个管家就行。”
他的表情也满是不安,宁柠安抚他:
“别担心,我收养你是不想看你去死,我家里的事情不是很多,你只顾好自己就行了。”
宁柠走近他,观察他的耳朵。
男孩晃了晃耳朵,把宁柠看不见的地方抬起来给她看。
确实很红肿充血,应该是炎了。
宁柠拆下手掌义肢,摸了摸男孩的额头,是有些烫的。
男孩惊讶地看她机械臂下还有肢体,他以为女士和其他人一样,接受了截肢安装手术。
宁柠没打算在他面前一直穿着机械义肢,不方便,第一她不担心男孩伤害她,第二她也不担心男孩向任何人说出她的秘密——她没想过让男孩离开安全屋。
男孩是从那个世界来的,不论带到哪,都会掉生命值,只能放在安全屋这个中立空间。
在安全屋内生活,他没机会透露关于自己的信息,也没有办法伤害自己。
看了男孩子身上单薄的衣裤,宁柠去衣帽间,拿了一套还没拆封的睡衣睡裤。
她个子小,正好男孩子年龄也不大,在垂耳身上比了比,应该是刚刚好的:
“换上吧,干净的。”
垂耳双手接过浅蓝色的睡衣,十分感激地望着宁柠:“谢谢您,女士。”
说完,他就要脱衣服换上。
宁柠当即捂住眼睛:“你别别别!”
垂耳虽然年龄不大,但怎么说也是育期的男孩子,宁柠实在没眼看,赶紧把他赶到卫生间换衣服。
垂耳换好衣服出来,宁柠叫他转了个圈,就是这条裤子尾巴骨的地方没有洞,垂耳的尾巴藏在里面,鼓出一个小包。
宁柠笑了笑:“还挺合身。你就先穿这件,我以后有时间出去给你买别的来换洗。”
想到男孩没有住的地方,宁柠叫小助理在自己居住区外,健身区的地方,腾出了一片约2o平方米的区域,隔出来一室一厅一卫,又把自己最早用过的小床和小沙布置在里面,安顿好垂耳,告诉他三楼空间都可以使用,只是不能进自己的卧室。
垂耳一直乖乖地点头。
想到毕竟自己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安全屋,把孩子捡回来,总是要负责任的。
就又带着他转了一圈,认了认储物柜,教他使用厨房电器,还教会他看电视,使用健身器材。
临睡前,宁柠在水杯里接了一杯温水,倒了半支治疗药品进去。
垂耳伤势不算严重,只是长久使用抗排异药品,搞得身体免疫系统垮了,炎症难以消退,半支应该是够了。
一人一兔各自回房。
一个人住久了,突然间自己的空间里多出个半人半兔的小男孩,宁柠还有点睡不着,就把门后世界的眼镜戴上,随便找了个芯片,是关于当世界人文地理的,靠在床头慢慢地看。
刚看完两个视频,突然听见一声惊叫,宁柠“腾”地从床上弹起来,赶快往垂耳的房间跑。
一进房间,就见垂耳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满脸泪痕,两只手正捧着一对兔耳朵,身后的地上还有一个毛绒小球,宁柠认出那是他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