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一想要拔出剑,但是他知道,这帮老朽的腐儒他不在意,他要的不是名士和大儒,是学宫那些年轻的学子们,老迈者守旧,年轻的人去奔赴时代。
但是偏这些老朽者具备偌大影响力。
李观一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元气,他看到这老朽者身上有一股浩大的气息冲天而起,这就是所谓的浩然正气,是这些大儒自我意志和气息的汇聚。
磅礴浩瀚,并非武者,却也各自有玄妙之法。
就在此刻。
一阵和此刻针对李观一的氛围格格不入的脚步声传来了,平淡的声音道:
“建国君民,教学为先。”
“虑宪,求善良,足以??闻,不足以动众;就贤体远,足以动众,未足以化民。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学。”
两位老迈的大儒怔住,此地上千人注视着那踱步走到了李观一旁边的年轻儒生,后者模样温和宁静:“我便是观一这边,应对诸位夫子之人。”
朱景勉皱眉道:“也没有老师代替学生而出的道理。”
王通笑着道:“今日就有了。”
他看了下李观一,温和道:“你不擅长这些东西,学宫的论道,比得是圣人学说,也比浩然正气,你终究是修行武道的,于此不熟悉。”
朱景勉道:“今日就有,果然是歪曲夫子之说者。”
王通道:“你我之辈,永远局限于夫子的名下么?”
程儒龙沉声道:
“圣人微言大义,百年难以得其真传。”
王通笑着道:“夫子听到这样的话,会生气吧?”
“人能弘道,焉知来者之不如昔也?”
他从而踱步,道:“请吧。”
程儒龙,朱景勉皱了皱眉,他们可是与素王的辈分相差仿佛,这区区一介晚辈,怎么有资格来说和他们论道。
可君王在后,毕竟得忍耐,没有拂袖而去,于是询问道:
“……你这晚辈,倒是张狂,你欲要和谁来论?”
王通摇了摇头,他抬起头看着远处,道:
“一个个论,倒是要论到什么时候?”
“诸位,以及作壁上观等待时机的这些……”
“诸位,一起来罢。”
王通踏前半步。
一股气机牵引,于是李观一感应之中,一道道代表着诸子百家的浩然文脉气息,就这样冲天而起,横压四方,就在李观一的眼中,整个学宫都似乎是变化了模样一般!
王通夫子抬起头看着这一切。
他咳嗽着,道:
“莫怕,莫怕。”
手掌放下,年轻的儒门夫子挺直自己的腰背,轻声道:
“也不过一介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