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三纲五常。
过这一部分,以及求生所必须的东西之外,就是人欲。
人之欲,与天之理相对立,应斩人欲,存续天理,李观一注视着王通夫子的这一场大战,儒家这些夫子们皆有四重天左右的内功,元神之气更强。
一开始的时候是程儒龙两人。
但是后来面对着刚健的王通,程儒龙,朱景勉渐渐难以回说,诸学子们也注意着这位一开始被认为,收徒颇多,才通三家,却没有形成自己学派的年轻夫子。
这一场论道渐渐变得炽烈起来了。
一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是朱景勉和程儒龙两人。
后来,名家,名墨,纵横,兵家,道家,一位位名士起身了,他们皆有自己的理念,自己的理由,都有自己的决意,自己的学派,也有自己的弟子,前来和王通论道。
诸子百家,一位位饱读书卷数十年的大学士都走出来,他们是很聪明的人,知道天下的大道争锋,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正确错误,知道决定论道输赢的,应该是势力。
但是他们也同时有着读书人的傲气和傲骨。
王通这样邀请他们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来。
即便是再如何钻进了名利场里面的读书人,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心底终究还是有着一股气在的,这一股气是在最初读书的时候升起的追求,只是被世事打磨干净了。
学宫的学子们汇聚来了。
风啸和李观一想到了一起,只是风啸是想着兵法反客为主,李观一却只是,想要让王通夫子可以尽其所求。
万人汇聚在这里来看这一场论道。
这里是容纳不了这样许多的弟子的,儒家素王道:
“将墙壁拆了吧。”
“诸子百家,在学宫之中论道说法,哪里需要什么墙壁门户呢?”
于是学子们一起用力,他们拆去了学宫阻拦在论道之处外面的这些墙壁,壁垒,然后进入了论道之地,他们神色恭敬,在靠近之前,就已经躬身行礼,然后找到一个地方,盘膝坐下。
儒门夫子王通,同时应对诸子百家各宗各派。
与其说是论道,其实已经慢慢变成了讲学一般的状态。
王通的学识,他的志向,在和诸子百家,三教九流的大宗碰撞之间慢慢展现出来,李观一的脊背笔直,安静看着王通讲学。
入夜的时候,学子们捧着灯,灯烛举起来的时候,这被拆了墙壁的学宫里面,光芒灿烂,如同繁星点点,汇聚成为了一片。
论道一直持续了下去,姜万象,陈鼎业都没有离开。
第二日日出的时候,忽而生了变化,王通夫子驳斥之后,朱景勉的神色忽然几度大变,他似乎无法再度维系自己的心境,儒家浩然正气,其实是坚定如武者武道意志般的存在,和元神相结合的产物。
类似于武道的法相,却又不同。
此刻那朱景勉夫子忽然高呼几声,翻身跌倒,他头顶浩然正气崩碎了,化作了一股股文气逸散,朱景勉道心破碎,张口喷出鲜血,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众人骇然,这些往日掌管有学派的大儒名士们才在这一股论道里面,感觉到了一股凛烈的风姿,他们停下来了交谈,万人注视着那位辩倒诸子百家的王通夫子。
以道对道,以佛对佛,以儒对儒。
三教合一的大宗师。
学子们,还有这被以最直接的方式,正面碾碎了的各学派大儒们都神色变化,程儒龙低声道:“你以一对百,你本身就慧极必伤之根骨,如此耗神,你当真不想要再看十年春秋了吗?!”
阴阳家的大宗主中天北极,给王通下过判词。
说他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好生修养的话,可以活过四十岁,之后约莫就可以活到了个一甲子,但是若是不加以收敛,王通的寿数不会长。
王通夫子回答道:“我闻有舍生取义者也。”
儒门这一句任何人都能说出来,五岁小童儿也能侃侃而谈的话语,在这个时候却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了,文字里面的分量,唯独在某些关键时候才会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