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应锦预感,如果放任不管,虞冉很快就会将心中的感情直言不讳。
一念及此,他的神情变得更加凝重,他知道必须在虞冉采取行动前,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提前告知虞冉自己已有心上人。
以虞冉目前这种纯真的状态,或许会因为了解情况的艰难而自行退却。
程应锦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想起邹泽译曾警告过,介入薛砚辞和虞冉之间的事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此时此刻,他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只是不同的是,邹泽译是主动卷入,而他则是被动地被卷入了这场情感漩涡,甚至有可能因此成为薛砚辞一方决裂的目标。
想到薛砚辞那冰冷的命令——要他处理好这件事,程应锦叹了口气,决定在找虞冉说明情况后,再拿着解决的结果去找薛砚辞交差。
与此同时,完成墓园事宜的虞冉送了一条短信给薛砚辞,简短地告知了经过。
信息送的那一刻,她和虞镡已回到了休养之所。
薛砚辞过了两三分钟后才回复,简单的两个字“好,知道了。”
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却让人感受到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波动。
薛砚辞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眼神在放下手机的瞬间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仿佛隐藏着连他自己都不愿轻易触碰的秘密。
杨柳看着薛砚辞离去的背影,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忧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身体靠回枕头上,闭目养神。
房间内只剩下医疗器械轻微的运转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低语,一切都显得异常宁静,却也暗潮涌动。
宛娴回到病房,见状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东西,动作中透露出对杨柳的细心与关怀。
“杨老师,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明天见。”
宛娴的话语温暖而轻柔,像是怕打扰了这份宁静。
杨柳微微睁开眼,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感激。“路上小心,宛娴。”
她的声音温柔,却也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愁绪。
走出病房,宛娴的脚步不自觉地变得沉重,心中五味杂陈。
走廊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细长,显得格外孤单。
她知道,薛砚辞和她之间,横着一条不可逾越的河,那是一段无法言说的距离。
正当她思绪万千时,手中紧握的手机突然振动,屏幕亮起,显示着薛砚辞的名字。
宛娴心跳莫名加,迟疑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宛娴,是我。”
薛砚辞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平静中似乎带着些微的犹豫,“关于今晚的事,我想……”
未等薛砚辞说完,宛娴已能隐约感受到即将要说的内容,她深吸一口气,打断了他的话,“北哥,不用解释,我都懂。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最终薛砚辞低沉地应了一声“好”,通话就这样匆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