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国公府自然是不会放过陆裕宣的,会千方百计把人找出来。让谦国公府对付陆裕宣,狗咬狗,是最合适的。
她可以坐山观虎斗,但前提是不能让陆裕宣连累到伯府。
她是可以给谦国公府通风报信,同时也埋下隐患,万一谦国公府找不到陆裕宣,又或者是想逼陆裕宣现身的话,对余慕烟和晚姐儿几个下手怎么办?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
哪怕余慕烟之后离开伯府,那在谦国公府看来,还是陆裕宣的妻原配,繁姐儿也还是陆裕宣的亲骨肉。
可如果让谦国公府知道传递消息的人,就是余慕烟呢?想想也不行,万一给余慕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呢?
她倒是可以自己来承担,人家也不能信啊。毕竟在外人看来,无论她做什么,哪怕她疯癫,都是代表了伯府,代表了余慕烟的意思。
人家不可能认为她一个老妈子是可以脱离于主子的想法,而自作主张的。
“妈妈,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回去吗?”木瓜问。
“嗯,等会你去打听一下谦国公府吧。”
“啊?为什么?我们府和谦国公府,可是向来不和的。”
“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
她忽然有个大胆的念头,就是摸不准谦国公府的人是个什么态度。她贸然行动的话,容易给自己挖坑。
不去试试的话,又容易出于被动的局面。
回到伯府里,她准备着处理大房的杂事,陈婆子悄悄同她说:“这两日,二房那边不对劲。”
她问:“怎么个不对劲法?”
“啧,不好说。”
“嗨,你这不浪费我功夫吗?我这会没空跟你闲聊。”
“谁跟你闲聊,我这是说正经的。就是二房那边,感觉真的不对,得防着点。”
这提醒了她,老话说,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上回宗族谣言的事,二房就沉寂许久,没见闹出什么大动静来。以二房的德行,总不能是死心了,不跟大房斗不要爵位了吧?
那二房是在憋个大的?不过二房还能憋个什么大的?
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左眼皮一直突突地跳。
果然在入夜之后,她陪余慕烟说着话。
余慕烟还没从前两日她说的那件事中走出来,也不相信陆裕宣身边会有其他女人,还自欺欺人地说:“不会的,那人应该只是和夫君长得相似。不然明明在京城中,夫君为什么不回家,还……”
她也不争辩,想着等哪天带去亲自看看就知道了。
至于陆裕宣极有可能就是伤害余慕柳的人,她暂时还没说出来,这是她个人的猜测,拿不出证据来,不好什么脏水都往陆裕宣身上泼,余慕烟也不大能相信的。
说着说着夜就深了,她给铺好床,关好窗户,跟余慕烟商量着明天到五相里去看看星哥儿和棋哥儿。
这时,春晴来说:“夫人,杨嬷嬷来了。”
余慕烟问:“什么事?”
“没说,只让夫人和莲姨娘去趟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