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少见儿子这般急急忙忙的,“是出什么事了?不会是……”
陆裕恒急忙喝了口茶水,不耐烦地说:“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大哥……”
“有人问你?”
“何止!我一去,上下的同僚都在问我,这教我如何去说!一个个的我都糊弄过去,说得多了,我都怕……”
“啧,我就说你大哥这事,迟早得害了我们这一家子的!”
“现在连淮王都亲自来问我了,这让我左右为难。”
陆老夫人再坐不住,知道陆裕恒自从承袭了爵位后,淮王有所看重。如今淮王亲自过问,可见有多在意此事。
如果日后陆裕宣的事暴露出来,那陆裕恒便在淮王那里失去信任,他们一家还要因为陆裕宣的事受到牵连。
别看陆裕恒平日里是个有远大抱负的,说话办事也有主见,一旦真遇上什么事,是拿不出主意来的,只能可怜巴巴地来求陆老夫人,“娘,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我总不能欺骗淮王吧?前阵子淮王才将一桩要事交于我去办,我这……要不我还是实话告诉他吧?”
陆老夫人忙说:“不可!你当淮王是什么人?让他知道我们是知情的,那就是犯了包庇一罪!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跟圣上求情吗?哪怕就是求情了,你能保得住你这个平荣伯的名头吗?”
“那怎么办啊?告不告诉都不行,合着我就非得为了大哥断送前程吗?”
“你觉得,淮王和泾城王,谁最得圣心?”
陆裕恒一懵,看向陆老夫人,见陆老夫人目光坚定,好似明白了她问这句话的深意,细细分析起来。
泾城王年少时便去了封地,生母地位低微又早逝,这些年,泾城王是靠着自身的才干野心,在封地大展身手,这才渐渐入了圣上的眼。
至于淮王,生母是受宠的江贵妃,又有得力舅家谦国公府,自幼长在宫中,深得圣上太后宠爱,可谓是众星捧月。淮王性情又算温和,只是才能倒比不上泾城王。
“你跟了淮王,你大哥跟了泾城王,他们兄弟是对手,你们兄弟也是一样的。”
“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山不容二虎,你只能跟一个王爷,这平荣伯府也只能有一个平荣伯。你和你大哥,只能留一个了。”
“啊?”
陆裕恒听得心惊胆战的,不敢再问他娘的意思。
陆老夫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要保住自己的儿子,她不能让陆裕宣假死的事祸害到整个伯府。
如果陆裕宣是真的死了,那假死的谣言便不攻自破,也就影响不到陆裕恒的。
但要陆裕宣真死,又谈何容易?那泾城王也不是吃素的。
这下子,陆老夫人也犯难。相比陆裕宣,他们母子,没有太多的实力。
那她一口咬定陆裕宣是死了呢?
很快便到了中秋这一日,伯府无论是大房还是二房,都很默契地选择同往年一样,甚至布置得要比往年热闹喜庆。
对于外面热火朝天的议论与猜测,都没有去理会和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