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跟我喊牙疼。”
“别哭了,再哭剩下果脯糖果,也给你们拿出去换给大队其他孩子吃。”
还是孩子奶奶知道孩子的软肋,两句话一出,赵水赵月立刻就不哭了,准确来讲是不敢哭了。本来他们俩就感觉天都要塌了,要是再把剩下的糖果也换出去,那就不是天塌了,世界都毁灭了好吧。关键的是他们两个相当清楚,他们奶奶是真说得出,也做得来这件事。
绝不是简简单单吓唬他们。
别看孩子年纪小,他们也知道趋利避害,知道谁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就做得出来,也知道谁在唬他们。
而刘招娣显然不是在唬他们。
“妈,还是你有办法……”
要是他亲娘不出手,赵强可能就得动用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必杀绝技了。
毕竟孩子一直哭他也听着挺难受。
孩子不哭,打一顿就好了。
孩子一直哭,打一顿也能好。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就对付他们两个小兔崽子有点办法,对付那李普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些个果脯有的我见都没见过,价格肯定挺贵,说不定比肉还贵。还有糖果,硬糖也就算了,那个奶糖牌子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大白兔奶糖卖的多贵,要糖票不说,还得是高级糖票,两块五一斤啊,比肉贵多了。
他一下子抓那么老些。
别说孩子了,我看着都心疼!”
虽然轻松拿捏住两孩子,但并不代表刘招娣不心疼自家被拿走的那些糖果啊,在都要票的情况下,咸肉腊肠正常也就一块八一斤,可大白兔奶糖要两块五一斤,并且有价无市,相当的难买。
拿到黑市卖。
随随便便都能卖到五六块钱一斤。
“妈,这次咱们家总共只付出了三斤咸肉,其他啥也没付出,就连邮费都是人家李普出的,要这些不过分,您看剩下这五十斤东西,不都是咱家的。”
“而且以后交换肯定还有糖果,咱们也别只局限于眼前,未来长着呢。”
赵强也没办法。
只能努力宽慰宽慰自己母亲呗。
“我主要是觉得,咱们这交换恐怕长不了,人家长辈以前可能没吃过鲍鱼干,海参干,换点尝尝鲜,但总不可能一直吃不腻吧,要一直吃不腻,我们也没必要想方设法去换粮食,买肉吃了。
等人家吃腻了,咱还怎么换?
所以啊,你也不能全指着这……”
“我也没全指望这啊,不每天都有正常下海打鱼吗,稿子也一直在写,只是最近没能过稿,没稿费,所以……”
“我的意思是,先前没拿这些东西出去跟别人交换物资,或者拿到黑市上卖,是因为担心你们上次寄过去的海参鲍鱼干不够,回头可能还要继续交换。
现在既然那边已经满意了,你就赶紧把这些东西拿去黑市,换成粮食啊。
稍微留三五斤尝尝鲜也就够了。
咱家有那条件天天吃肉吗?”
“明白了,明天我就请假想办法去趟县城,尽量换成粮食带回来储存。”
他们作为渔民,本身并没有多少土地种植粮食,虽然上面有拨粮食,但打渔可不是什么轻省活,一年那么点固定口粮根本不够吃,所以私下各种黑市交易自然还是挺频繁的,大家胆子也大。
粮食和肉在他们这永远不愁换。
因为鱼是真的不能当饭吃,所谓的鱼饭外地人过来偶尔尝个一两次,感觉可能确实不错,可要真天天吃鱼饭,是会生病死人的,毕竟纯粹的鱼类,并无法满足一个人身体日常必需各种元素。
在没油水的情况下天天吃海鲜。
那是很容易死的!
商量妥当后,第二天三点多,赵强就带着十斤肉出门了,临走前刘招娣还把家里剩下的果脯糖果都让他带着拿到黑市上换粮食。并叮嘱他回来的时候可以去供销社那买点便宜的糖果,反正都是糖,甜嘴用的东西,吃那么好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