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
她害怕各种不经意间突然冒出来的东西。
种种迹象表明。
他阿母就是单纯胆子小,与他们是什么种族,什么身份无关。
千万年的传承记忆中,从没有一个雌性是这样的。
都说人越没有什么,就越向往什么。
或许从凌寒的阿父开始,就在他们这一脉的心中,埋下一颗种子。
一颗想要“家”的种子。
这颗种子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磨,反而因凌寒曾得到过而加深,因长庚的出生而成了执念。
不止凌寒这一脉,无数流浪兽,都想要一个“家”。
又或许不是家,仅仅只是一个平等的位置,又或是一个友好的眼神?
长庚想不明白。
即使有凌寒的全部记忆,可说到底,长庚还是个幼崽。
不过大抵是这样。
凌寒如此,健康如此,现在的长庚亦是如此。
他们只是希望能成为“兽人”。
而苏茉,她看向这些人的眼神,干净的完全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不。
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苏茉看待流浪兽的眼神,是那样的干净纯粹。
没有厌恶,没有恐惧,没有排斥。
在苏茉的眼中,流浪兽,就是不符合她审美的兽人,乍一看让她有些怕,看久了,其实也就那样。
跟普通兽人没什么两样。
这就是他的阿母。
只因为阿母,长庚也愿意花心思维持表面和睦。
即使不太擅长,也不是很愿意。
说不定再坚持坚持,等他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崽,流浪兽的现状就会有所改变?
长庚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便宜阿父不仅能力强,运气也是一等一的好。
这样的阿母都能被他捡到,真是踩了巨兽粑粑运了。
看在你给我找了个这样好的阿母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再亲近亲近你吧。
长庚吐着信子,用小脑袋去蹭凌寒的大手。
他能直观感受到凌寒一瞬间的僵硬。
长庚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