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阴冷的双眼里迸出阴历之色,刀刃般绝冷的薄唇紧紧抿着,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冷傲的气息。“在我家被我老婆赶出来,现在又跑来医院在我面前叫嚣,我老婆这该死的魅力,什么蝇营狗苟都觊觎。”
颜楚左一句我老婆,右一句我老婆,刘浩泽很是窝火。
“你配不上她,给不了她幸福,我劝你识趣点,跟她离婚。”刘浩泽也不废话。
“我配不配得上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爱我,我爱她,她嫁的人是我,我们是合法夫妻。”颜楚阴鸷的声音里带着丝丝冷气蔓延。
刘浩泽咬牙,吸一口气,挑衅的开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青梅竹马,我们两小无猜,我们亲密无间,我们指腹为婚,我们……”
“你真当她没跟我分享过她小时候的事吗?”颜楚听不下去了,即便清楚刘浩泽在胡说,他也不愿意自己的耳朵继续被荼毒。
刘浩泽嘴角一抽,是个人都会相信自己老婆的话,而不是相信一个情敌子虚乌有的编排。
情敌,刘浩泽抬高自己了,颜楚根本没将他当成自己的情敌,刘浩泽不配。
“我喜欢她,从小就喜欢,如果不是她奶奶去世,如果不是她那个不要脸的妈,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带走,盛夏现在就是我的媳妇,我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刘浩泽说道。
他们是一个村的,小时候盛夏专心学习,根本不与村里的小朋友们玩,他对盛夏也没什么想法,大家都是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情情爱爱,盛夏是从什么时候走进他的心里呢?嗯,好像是盛夏揍他的时候,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揍,还揍得特别惨。
说真的,当时的盛夏太凶暴了,揍得他都反抗不了。
从那以后,他就特别崇拜盛夏,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她,盛夏很孤傲,根本不理他,能让盛夏关心的人,也只有盛天佑,所以,他改变战略,跟盛天佑做朋友。
他跟盛天佑还没有深交,盛夏的奶奶就死了,后来就被她妈接走了。
他对盛夏的崇拜,随着长大,变成了爱慕,带着执念的爱慕。
农村的男人结婚都早,像他这样的年纪,孩子都生了几个了,而他,依旧单身,家里人着急,给他安排相亲,一次次的相亲,一次次的失败。
他家里条件好,对他钟意的女子很多,可惜,都入不了他的眼,只因他心里有盛夏。
得知盛夏在c市,趁着李家与刘家想撮合他跟李雪儿的机会,他来c市与李雪儿相亲,李雪儿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把盛夏带来了,意外之喜啊!
“她可不喜欢你,她爱的人是我。”颜楚提醒,喜欢与爱,还是有区别的。
“我们是分开太久了,她对我有些陌生。”刘浩泽的理由太牵强,连他自己都不信服。
“她对你,不是陌生,而是厌烦。”颜楚深知,能让盛夏直接出手的人,除了敌人,就是厌恶的人。
颜楚的话,刘浩泽深受打击,昨天盛夏给他一个过肩摔,现在他还觉得腰痛。“我不跟你掰扯这些,只要你同意跟她离婚,什么条件你随便提。”
“你有病吗?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会跟她离婚。”颜楚冷若寒潭的眸光像一把利剑射向刘浩泽,口气真狂,条件随便提,刘浩泽有这个资本吗?
颜楚都没狂傲的让他,只要不去打扰盛夏,什么条件他随便提。
颜楚的自控力比盛夏好,刘浩泽动口,他便动口,刘浩泽动手,他便动手,盛夏却不是,惹毛了她,直接动手。
刘浩泽长得五大三粗,盛夏轻易就能将他撂倒,在他面前,刘浩泽更没什么战斗力。
“我家有钱。”刘浩泽傲娇的抬起下巴,在村里有钱就是大爷,刘浩泽完全忽略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哼!”颜楚不屑的冷哼一声,在他面前说有钱,简直是自不量力。“不好意思,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不缺钱?你哪有脸说出这句话,你若是真不缺钱,你会让她住老小区,电梯公寓都买不起,在我面前充有钱人,哼!告诉你,我家在村里是最有钱的,我们家盖的是几层楼的别墅,我跟盛夏婚后,她愿意回村,我们就回村生活,她愿意留在城里,我就给她在城里买房,房本上只写她一个人的名字。”刘浩泽狂傲的说道。
颜楚抬手,揉搓着眉心,他都不屑争辩,在他面前炫耀,像跳梁小丑。
颜楚沉默,刘浩泽自以为他是折服在金钱之下,男方愿意给女方买房,并且房本上只写女方的名字,在村里是很少见的。
在刘浩泽眼中,颜楚只是一个打工仔,家庭条件也一般,他家是做生意的,他又是独子,这辈子他什么也不干,继承的家业也足够他挥霍。
这也不怪刘浩泽,盛天佑根本不知颜楚的真实身份,家庭条件一般,家中还有老人,常年吃药,负担很重,这悲惨的身份还是颜楚自己塑造的,得知盛夏跟颜楚领证了,气得盛妈抱怨了几个月。
彩礼钱一分没给,两人就领结婚证了,也不见他们说办婚礼的事,盛妈也不想他们办婚礼,这样他们就不用给红包,身为盛夏的叔叔婶婶,红包给少了会被说闲话,多包点盛妈又舍不得。
“老师。”李文清跑了进来,神情担忧,急切的说道:“3o床出事了。”
颜楚立刻起身,冲出办公室,对医生来说,时间就是病人的生命。
“颜楚。”刘浩泽也跟着跑了出去。
3o床是骨癌,颜楚想保他的腿,眼下保腿不现实,能保命就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