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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文的这番话回荡在司徒娴韵的脑海之中,并非不懂,亦非不知。
她的内心深处早在小时候就已经对徐平起了念头,如今无非是加深彼此的关系,让不可能逐渐变成可能。
就此而言,皇帝想怎么做,她目前也没有很好的应对之法。“爷爷,孙女的心思您自然知晓,徐平也好,司徒府也罢,这都是孙女极为看重的存在。
皇帝要将我赐给纪允,这件事我是不可能接受的。您在朝数十年,难道就无法作出应对吗?”言罢,她脸上对神情也有了几分不甘。
“可以,但是不行。”司徒文平淡的表情罕见的露出几分不悦。“舒戴依与皇帝也曾如胶似漆,如今,她人走了,皇帝是如何对待舒瞿的?
你与徐平好上你就能了解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吗?便是现在了解,那将来呢?
如果公然抗旨,那就等于明面上站队北境,这个皇帝是不会接受的。就算压上整个青州,也难有胜算。
别忘了,咱们可以扶持徐沧,皇帝就不能暗通北蛮吗?与江山相比,北境一十三郡的分量可就小多了。”
司徒文的话重重的敲打着司徒娴韵的内心,对于这样的情况,她自是不会妥协。若是司徒文不愿意出面解决,那就只能让徐平或者说徐沧来解决。
若是二者都不愿意触碰底线,那就出逃它国。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
似乎猜透了对方的想法,就在她沉思之际,司徒文在其脑瓜上轻轻一弹。“别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即便你愿意,徐平也未必会愿意。
或者说,他压根不可能这样做。你别忘了,他是靖北王府的独子,他爷爷的血仇可还没报。他爹不会由着你俩胡来,懂吗?”
“爷爷……”司徒娴韵脸上一变,而后立马转换了态度。“您在朝那么多年,我可是您的亲孙女!您要是不帮我解决这事,我很难办啊。
您也知道,一遇到难办的事情孙女就头疼,这人啊,一头疼就容易做些不过大脑的事。”一边说,她一边使劲摇着司徒文的胳膊。“纪允这个蠢货,咱们和北境勾搭他未来的路就会更顺。这样的道理他都不懂,您说,把我嫁给他岂不是失策?”
“死丫头,别再摇了!你再摇爷爷这把老骨头就该散架了。”司徒文一把将她的手拍开,而后脸上逐渐变得深沉。“你到底是为咱们司徒府还是为你的小情郎?
整天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你糊弄鬼呢?
一旦爷爷抗旨,就意味着文武联合。要不咱们举族搬迁到燕城?徐沧干脆在北境称帝算了?
整日说你哥,你比他还不省心。”
“这也不是不可以嘛!”司徒娴韵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闻言,司徒文脸色骤变。“你说啥?”
“啊?没啥?”司徒娴韵嘴角微微一撇。
“收起这些不该有的心思,这件事要办也是徐沧来办,不是咱们来办。
你记住,北境的二十万边军是他的,可不是爷爷的。”言罢,司徒文拂袖一挥。“回去吧,还杵在这做甚?”
闻言,司徒娴韵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主意。徐沧也许未必会同意,但如果生米煮成熟饭,那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想到此处,她轻轻舔了舔嘴角。人有时候做的选择未必是本意,更多的还是随事态展而就。
只要徐平对自己死心塌地,徐沧就不可能不管。靖北王府人丁单薄,开枝散叶的诱惑不信这老登不动心。
司徒娴韵笑着躬身施礼。“爷爷!娴韵告退!您老好好办公!走了!”
看着她转身离去,司徒文从袖袍内掏出另一封密函。“徐沧啊徐沧,你这是想让我司徒府上你的贼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