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对他们十分识相,很是满意,点了点头,迈步朝帐子方向走去。
忽的转头问那两个士卒道:“杨恕祖被关了也很久了,可有为难他啊?”
两个士卒赶紧抱拳道:“郭祭酒关照过,一日三餐,从不缺少,想睡就睡,想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出帐。。。。。。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他的!”
苏凌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没你们的事了,忙去吧!”
那两个士卒走后,苏凌这才一条帘,还得弯着腰,才能进得帐中。
却见帐中除了床榻和一张椅子,一个小几,再无他物。
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坐在椅子上,他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的白,当是许久未见阳光的缘故,脸颊消瘦,眼窝深陷,愁眉苦脸,垂头丧气。
时不时的,还会唉声叹气一番。
他这尊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衰神附体的感觉。
正是龙台名阀杨文先之子杨恕祖。
“杨司马,许久未见,你可好啊。。。。。。”苏凌淡笑开口道。
杨恕祖丢了龙台令之后,被重新启用为匠作大监,龙煌台那一炸,把这个匠作大监的官职炸没了,还差点丢了性命,要不是谈父亲壮士断腕,选择了自尽,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待风声过后,萧元彻看在杨文先的面子上,再加上杨家一族还有些财力,可以为他所用,这才又给了他一个小小的随军司马的官职,他也就稀里糊涂的跟着上了战场。
只可惜,他那一点小聪明,嘴还没把门的,一句鸡肋,把萧元彻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就砍了他的脑袋,好在郭白衣苦口婆心的劝阻,这才暂时押着,等大军班师再做处置。
于是从旧漳开始,这货就被关了禁闭,大军到哪里,一路上手铐脚链,驻扎在哪里,就地小帐子,画地为牢伺候。
也是混的够惨的。
杨恕祖原以为这一次,自己的仕途彻底终结了,便是性命保不保得住都在两说之间,整日被这样关着,跟笼中的金丝雀差不多。。。。。。
不对,还不如金丝雀呢,人家怎样也是个宠物,他呢。。。。。。活死人罢了。
他以为所有人早把自己遗忘了呢,之前他可是对萧元彻的女儿萧璟舒有点心思的,太尉之子,丞相之女,门当户对嘛。
现在。。。。。。这条心彻底是死了。
然而,就在他几乎万念俱灰之时,却忽的听到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在叫他,还叫他杨司马。
他赶紧抬头,借着帐中昏暗的烛光看去,正见一个白衣公子模样的人,弯着腰走进来,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不是苏凌,还能有谁呢?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别人都像避瘟神一般躲着自己,怎么苏凌竟然来了?
杨恕祖使劲地揉揉眼睛,现自己没有看错,果真是苏凌。
刹那间,他激动的从椅子上豁然站起,三步两步走到苏凌近前,激动的声音颤抖道:“苏凌!是你!。。。。。。真的是你,莫不是梦中相见么!”
“杨司马。。。。。。怎么会是梦中相见呢,弟苏凌,前来看你了!。。。。。。早想着来见杨兄。。。。。。只可惜太忙了,一直耽搁到现在,杨兄不会怪我吧!”苏凌仍旧笑吟吟地看着他道。
却见杨恕祖使劲摇摇头,忽地纳头便拜,声音极尽哀求道:“苏凌啊。。。。。。贤弟,不不!。。。。。。苏长史,救我!救我啊!。。。。。。”
苏凌最早对这个杨恕祖没有什么好印象,觉得无非是仗着他老爹和杨氏一族的纨绔二世祖罢了,跟那些纨绔唯一的区别是,有点小才情,会写一些有点小文采的文章和诗词罢了。
但随着他对杨恕祖的了解,现这个杨恕祖,还真就不是一个单纯的纨绔。
这个人没那么多坏心思,反倒是比较单纯和老实,只是总喜欢耍些小聪明,彰显自己的才情。
可是这个人,为官倒也清廉勤勉,不贪财,不懒政,就这一点,已经远远过自己那个时空,不知道多少官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