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陈家的野心不在于此,而在整个南风。”
“就算你降了太子,陈家也没把握控制你来搅动南风,只有保住球国,才能让南风的水更浑,他们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只有保住球军,他们才能削弱南风的各方势力,还能保证自己不受损,成为最后得利的渔翁。”
“所以袭击球国的事,绝无可能。”
“若你真说动了太子,你也就危险了。”
“特别是陈宣义这个人,他少年时极其残暴,多次冲动当街打杀百姓,而且心狠手辣,野心勃勃。”
“现在虽然慈眉善目老好人的模样,但骨子里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真要逼得他没了办法,他很可能会暗杀了你,让陈家和马家的结盟彻底泡汤。”
刘十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将头转向一边,喃喃道。
“我们虽有君臣之别,但我从没拿你当臣子对待,就算以前没有繁华这层关系,我依然当你是兄弟。”
“二哥,我言尽于此,最终如何选择,由你自己做主吧。”
马彪缓缓站起身,走到刘十九身前,轻声道。
“王爷,你说这些是我事先没能想到的,但我依然想去试试。”
“王爷,你既然拿末将当兄弟,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求您成全末将吧。”
这次马彪虽然没有跪地要挟,但刘十九却没理由在阻拦,也无法在阻拦,再拦只能用身份压他了。
刘十九不想这么做,他是真把马彪当兄弟看待。
仔细想想,他也能理解马彪,马彪自幼要强,始终将西域的生死存亡担在他一人的肩上。
来到九江后,不用想,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报答自己的恩情,可却始终碌碌无为,还曾误会自己。
他的心里一定很愧疚,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他又怎么肯错过呢?
思及此,刘十九语重心长道。
“好,那你去吧,一切以安全为重。”
“记得,若是陈家起了杀心,说出本王还活着的消息,可以保命,他们知道你在我这里分量。”
“切记,切记,切记,活着最重要!”
“你要能保证这点,不让我后悔今日的决定,才是对得起兄弟的表现。”
听闻此言,马彪落下泪来,跪在刘十九床边,泣不成声道。
“王爷,末将保证活着回来。”
马彪说完再也待不下去,爬起身,快步跑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金山城上放下一副云梯,马彪孤身爬下城墙,直奔陈军大营。
陈军大营内,陈宣义如同邻家老翁,穿着布衣坐在金山城舆图前,却没看舆图,而是在专心致志的摆弄鱼具。
太子眉头微蹙,一脸不悦的坐在主位上,陈宣礼陪着笑坐在下。
赖三川在屋内如同奴婢,点头哈腰,察言观色,端茶倒水。
“陈将军,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出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