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说:“石像生是可以搬走的,要是这条司马道能搬走,曹庄的人怕是连司马道都要搬走了。你看他们的坟地后面的小山包,那里大概率是有一座汉朝的大墓,这曹庄本来应该是这里的守墓人。到了这龟山上,总算是都看清了。”
我说:“那就都说得通了,曹庄的人把古道改道,其实是怕有人发现这是一条司马道。”
书生点头说:“是啊,该在下面,进村就是一条弯弯折折的路,就不会轻易发现这是一条司马道的。他们把道路两旁的石像生全藏了起来,任凭谁进了村都看不出什么。”
我想了想说:“哪个死去的士兵是怎么回事?张先生又是怎么回事?”
书生小声说:“张先生不是不懂风水,而是太懂了。曹庄富得流油,你没想到一些什么吗?”
我说了四个字:“监守自盗!”
书生嗯了一声:“这个最符合眼前的一切。泉儿说的那个,太阴谋论了。抢劫军队,那不是找死吗?”
“我从一开始就不信泉儿说的那个故事,太耸人听闻了。”我说,“但是那个士兵到底是为什么被打死的呢?”
书生小声说:“可能是出现了分歧吧,村里的人一定知道这个士兵是怎么死的,士兵的死,也许和他们监守自盗脱离不了干系。”
我说:“会不会是张先生的战友?张先生娶了族长的女儿,他的战友却死在了槐树林里,要不是这次发水被冲出来,怕是永远也见不到阳光了吧。”
书生说:“守仁,你说我们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这实在是太巧了吧。难道是这位仁兄的原因?”
我没说话,不过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是啊,难道是这位士兵仁兄有冤要伸吗?关键我不是包青天,我也不是狄仁杰,我更不是苏无名,你把我留在这里,到底是何用意呢?
我和书生一下来,先回了我们住的地方,把情况和萧安、杨宁、朱泉说了下。
我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么装傻,要么就要保护好自己,去问清楚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做,大家做个选择吧。”
朱泉说:“曹庄实在是太福了,他们监守自盗是无法抵赖的。什么种水稻,什么种玉米大豆,说心里话,几千年来,我就没见过种地发财的。他们肯定是盗墓了噻!”
书生小声说:“泉儿,我们也是摸金校尉!”
朱泉说:“那又咋样嘛,我们是摸金校尉,但是我们没有杀人,尤其是杀国家的士兵。我们盗亦有道!”
我说:“那我们是装糊涂,还是直接去询问呢?”
萧安和杨宁都不说话,书生不停地摆弄自己的扇子。
朱泉说:“干脆,师父你拿主意吧,我听你的。”
我大声说:“我拿什么主意,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举手表决。”
杨宁却说:“我听你的。”
萧安也说:“是啊守仁,你说了算,权利交到你手里了噻!你该充分运用手里的权利噻。”
我看向了书生。
书生说:“看我做啥子嘛,你代表大多数。”
我现在也面临了麻烦,要是我们装糊涂,等路修通了,我们离开这里,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地方了,这曹庄监守自盗也好,曹庄杀了士兵也好,都和我们没关系。
但是再看看桌子上摆着的那一堆骸骨,我又觉得有点对不起这兄弟。
我干脆说:“反正有的是时间,我们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