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与太监。。。。。。这宫人之间的对食之事,历朝历代皆有,却是屡禁不止。
但这太监和宫妃。。。。。。就有点儿触及谢珝真的认知盲点了。
据顺婕妤所说,她亲眼看见乌宝林与那宦官执手相对,举止亲密,若是。。。。。。若是放在其他任何地方,她们是其他任何的身份,顺婕妤也不会认为这件事有什么不妥,然而她们是被供奉而来的“诚意”,比起人,其实更是一份礼物般的存在。
或许大盛的皇帝不宠爱她们,不在乎她们在后宫中过着怎样的生活,但格根塔娜没法不去考虑若是叫大盛皇帝现了这件事情,那她、乌兰,还有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的丹珠王帐,会承受怎样可怖的结果。
“。。。。。。而且。。。。。。”顺婕妤抿着双唇沉默了片刻后,又带着点儿不确定的语气,“臣妾怕乌兰是被那太监胁迫,以她的性子,若是。。。。。。若是真与人生了情愫,绝对不会是这种忧虑多于快乐的模样!”
乌兰的确沉默,的确有些怯懦,出身寻常却有着一张美貌脸孔的她,已经习惯了被人,尤其是身份地位比她更高的人用饱含各种意味的视线去打量,大多数时候,她都是顺从的,只有格根塔娜清楚,这个被自己从王叔处讨来的少女,心底其实也藏着不同于寻常表现出来的那一面。
“臣妾与乌宝林也能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了。”
像是要说服身侧的皇后,又像是要说服自己,顺婕妤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重复着强调:“她的表现,定然不是寻到了心爱之人的欣喜。”
这话老实说起来,其实是有点儿冒犯皇帝这个一众宫妃真正的“夫君”的,他把贡女当做装点皇宫的战利品的时候,其实贡女们在感情上也没把他当成从今往后就必须去忠诚专一的那个独一无二的丈夫。
起码格根塔娜就在谨守自己责任的同时,也很理解乌兰会对其他男子产生不一样的情感这一回事。
但她更明白的,是这件事情背后潜藏的危机。
她一个无权无宠连娘家也远在千里之外的贡女,在没法从乌宝林处问出事情真相,却又眼见对方一日比一日忧虑憔悴的情况下,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只能铤而走险来求助谢皇后——她甚至没法提前推断谢珝真对此事会是个什么态度,是愿意帮助她,还是干脆处理了她们这些待皇帝不够忠贞不够敬重的女子。。。。。。
她会大雷霆吗,会指责她们放浪不忠吗?
还是会讽刺她们只顾着排解心中无处安放的情感,却不顾惜草原上丹珠王帐中众族民的性命安危?
若是。。。。。。格根塔娜想着自己这十几年的生活,心里到底还是对谢皇后有几分不可言说的信任,怀揣着种种不安,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来到寿宁宫,将自己的困境向着谢珝真和盘托出。
谢珝真也的确是被这事儿惊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乌宝林什么也不愿意对你说?”
“是。。。。。。有一次臣妾问得紧了,她干脆就不理臣妾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对我过!”想起乌宝林的反常,顺婕妤愈肯定她定然是遇上了不好的事情,“定是那太监胁迫她了!”
“那本宫一定得好生查查了,本宫数次下旨禁止宫人对食,若实在是情难自禁,也必须二人统统出宫去才行,还有那些太监。。。。。。”
谢珝真琢磨着便有点儿生气了。
王令徽是不太爱用太监的,在皇帝刚刚登基,有不少男人自行阉割想入宫来谋富贵的时候,就谏言皇帝禁止民间男子自行阉割,已经割了的也不能收入宫中,甚至要获罪,才将“太监潮”给遏制了下去。
与王皇后一般,谢珝真也不喜欢使用太监,她的寿宁宫内外,最得用的是各处女官,而随着慈幼院里的孤女长成,她自然而然地也调了一部分擅长处理内务的进来,因此,大盛内宫里,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补充过新的太监了。
而在之前就有的那些太监们,因为前后两任皇后的压制,多数都是比较安分的那种,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藏着这样的大雷。
谢珝真越想越觉得怪异,好生宽慰了几句顺婕妤,问清楚了那太监的样貌年纪与穿着,承诺自己会去处理此事,叫她不要多烦忧,又叮嘱了她在结果出来之前,万万不可对任何人再透露此事之后,便让夏至亲自把顺婕妤给送了回去。
送走了人之后,谢珝真呼唤起已经被丢置在角落里落灰许久的造梦:【你看看乌宝林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造梦【滴滴滴】了几声之后,回答道:【报告主人,乌宝林身上并没有异常能量波动。】
【那是我想多了吗?】谢珝真还是觉得很奇怪。
距离上一次出现主神剧情的携带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付轻素与艾素秋这特殊的一文一武组合也已经跟着林翘在大盛各州走过一遍,所到之处贪官污吏乡绅恶霸都是被组合拳揍得屁滚尿流鸡犬不留。
偶尔再加上一个身上带着各种奇怪植物和人骨制品的朱雀音,这几个女子逐渐有了“阎王”的凶名,只是这阎王对于恶人而言,的确是犹如一柄悬在脖颈处的利刃,但对于那些受了欺辱不公的人来说,她们的出现,是一缕黑暗之中能切实地被握在手中的光芒。
【但愿是我想多了。】谢珝真叫了小喜来,交待她寻几个可靠的人去查一查乌宝林近日来的情况,而后对脑子里的造梦说道,【不然你就要被致仕了。】
上一个被致仕的,已经识趣地自尽了。
造梦用小爪子抱着自己瑟瑟抖,然后向目前代表世界意识来与谢珝真沟通的奇药打了一份升级报告,花了几秒时间迅地升级完毕之后,又把乌宝林从外到里重新扫描了一遍。
这一次,果然现了些许不同寻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