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反应都来不及,许织夏一声压抑的低呼,人一歪倒,整个身子失控向后仰下去。
意想中砸地的疼痛没有出现。
许织夏紧紧闭着眼,感觉到一只有劲的胳膊迅横到她腰上,在她倒过去时,勾着她往里一带。
蓦地,许织夏稳稳倒进了那人怀里。
后背偎着一副温暖而结实的身躯。
片刻的缓冲都没有,一道低沉的嗓音便自她头顶慢悠悠落了下来。
“还知道回来呢?”
许织夏倏地睁圆了眼睛,那只手越到她腰前,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推,门重新合上。
前一秒她还悠闲地倚在门外,后一秒她就被关在了这间没有光亮的卧室里。
好像掉进了狼窝。
许织夏心跳在加快,怕是错觉,在他怀里呆靠了一会儿,她才愣愣回过身。
四周唯有窗外照进的月影。
黑暗中他脸廓的剪影,说不出的缱绻,同时又隐约像是掩藏着他的某种情绪。
许织夏从未想过,他能在两天之内回到她身边,她难以置信地唤他:“哥哥?”
“嗯。”他气音慵懒。
许织夏呼吸都放慢了:“……你是没走吗?”
纪淮周鼻腔逸出几声低笑,压着她向前迈了步,这距离他锁骨都要抵到她嘴唇了,许织夏下意识一退,背部又靠在了门板上。
他这会儿一句废话都没有了,开诚布公,低下头,唇贴到她耳旁。
“你想怎么办,是哥哥走流程追你呢……”
许织夏困在男人和门中间逼仄的空隙里,他鼻息间那一丝丝的热气惹得她肩颈瑟缩。
他肯定是故意的,这样讲话,嘴唇一张一合,反复蹭着她耳垂。
“还是直接跟哥哥好?”!bsp;纪淮周瞳孔陡然一缩。
宫殿般恢弘的纪家,纪淮崇在那里过了十三年,可这些年来,却找不到一丝他生活过的痕迹。
没有遗物,他留下的东西早已被纪世远焚之一炬,好似这个冒名顶替的纪淮周从始至终没有存在过。
纪淮周平静地哑了声:“再讲一遍。”
“淮崇哥他在我这里留了封信。”陈家宿声音有些哽咽:“对不住二哥,我一直都不知道……”
纪淮周面无表情,但眼底涌出剧烈的情绪。
许织夏挨着蒋冬青坐在外间的沙里,一声声赞美听得她难为情,眉眼间漾着羞涩的笑意。
红丝绒帘布晃了下,许织夏看到他出来,当时他脸上已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们兄妹玩儿去吧。”蒋惊春笑着说,他们年纪大了散散步可以,要出去玩逛也吃不消。
蒋冬青和蒋惊春便留在这里,和晚辈叙叙旧。
许织夏乖乖应声,跟着纪淮周走出旗袍店,漂亮的小旗袍穿在身上心情也愉悦:“哥哥,我们去哪儿?”
身边的人没回答。
许织夏仰头望过去:“哥哥?”
纪淮周一顿,回过思绪:“嗯?”
许织夏几乎不曾见过他走神,有几分诧异,但随后便隐约有了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