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五感缺失的人,有过那么一个瞬间的通感,那一瞬感知到的鲜活,会成为他永远的眷恋。
耳边那道轻柔的声音,在那之后总是在对他说,乔翊哥,也许是你家教太严了,你不是不累,你只是习惯了。
“社会心理学这门课,应该有讲斯滕伯格的爱情三元论。”
许织夏没想到,金融生能懂得这么深,扬着笑点头:“嗯,爱情是由亲密、激情、承诺,三个部分组成,亲密是理解和舒服的相处,激情是身体的欲望,承诺顾名思义,他认为三者兼具才是完美的爱。”
乔翊侧目,眼含不染尘埃的慎重:“我目前对她,只是单纯的亲密那部分。”
“是谁呀?你想和她进一步交往吗?”许织夏犯了心理学的专业
()病,本能问道。
“不。”
乔翊镜片下的眼睛抬上去,目光越过她的肩,落到她身后:“她值得,也理应与世间最完美的爱相配。”
两个男人耐人寻味的那一相视。
许织夏毫不知情。
另外三个哥哥在许织夏心里,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或许再感受一万遍,许织夏也意识不到乔翊这些话的深意。
不及她细想,乔翊就迈开步。
许织夏循着他身影看过去,倚着厨房玻璃门的男人,骤不防进了她的视野。
“你来吧,今今还要个溏心蛋。”乔翊没有止步,只经过时抬手搭了下纪淮周的肩,而后便离开了厨房,给他们留了个清静。
纪淮周斜过脸,算是目送。
再回眸,这姑娘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害羞,和他错开眼。
纪淮周不言,举步至她身边,开了珐琅锅的盖,往汤汁里下了几两面条,又向另一锅煮沸的水里放了几颗蛋。
刚亲过,又做了一宿不正经的梦,许织夏一时间没法自然同他对视。
扭捏半分钟左右,她嗫嚅:“哥哥,我去客厅等你。”
纪淮周拎着胳膊捉住她,另一只手懒散支在流理台:“陪完其他哥哥,现在轮到我了。”
“……”
许织夏支吾了声,老实站回去。
厨房里只有咕噜咕噜的沸煮声,他只字没提昨晚,许织夏窘促的心情渐渐松弛下去。
她悄悄看他的侧脸,想要提及他哥哥,可怎么都难以开口,许织夏觉得,可能再多安慰的话语,都不如陪着他,抱一抱他。
就是在这种心疼的驱使下,昨夜在露台,她才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亲他。
许织夏一向心思细,琢磨着轻声问:“哥哥,港区宿舍楼下的垂丝海棠,是你叫人种的吗?”
闻言,纪淮周那两道野生眉一蹙,对某人的性情了如指掌:“陈家宿又酒后胡言乱语了?”
“……”
在他面前,她瞒不住一句话。
许织夏不想牵连家宿哥,带着小小的无赖低嗔:“你就说是不是。”
心里掂量着两口锅的时间,纪淮周不慌不忙关上火:“是,你要不要哥哥,也把垂丝海棠种满整个港区呢?”
许织夏听得出,他在内涵她上回拿他与浪荡的蒋校长相提并论。
她抿住上扬的唇角,促狭眨了下眼:“不用,他见色心淫,哥哥别学他。”
纪淮周哼笑,话一岔:“陈家宿都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