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别人听不出他昨晚睡在她屋子里。
纪淮周搁下汤勺,侧目去端详她,她还是昨晚在门前那副不给他亲的埋怨模样。
他笑出一声,用只有彼此能听清的音量说:“还不高兴呢,哥哥昨晚喘得你不满意?”
许织夏心怦着,佯装平静,低头去夹小笼包,勉勉强强回答:“还可以吧。”
纪淮周似真似假思索道:“那再罚我一次?”
体验过他的所谓的罚,许织夏觑着他,瘪瘪嘴小声说:“这是罚吗?我看你挺……”
她吞了个关键字,补上句末:“的。”
纪淮周好整以暇看着她,有意无意追问:“挺什么的?”
许织夏不上当,往嘴巴里塞了只小笼包,原本想晾着他,但随后他自己就往下接了一句。
“挺爽的?”
许织夏冷不防停止咀嚼。
她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表情中任何一丝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见状他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她心思。
纪淮周掠过一丝笑:“好,哥哥错了。”
他无端认错,许织夏纳闷地瞧过去。
相视间,他拖腔带调地反省:“哥哥只顾着自己爽了,没考虑到你。”
许织夏心脏酥酥麻麻了一下。
昨晚看着他那样,她自己莫名也有难以言说的微妙感觉,好奇,异样,隐隐约约的冲动,也伴随着对未知的惴惴不安。
“我没怎么……”
“下回哥哥伺候你。”
许织夏慢腾腾嚼着,屏声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怎么伺候?”
他嘴角微微抬着:“随你高兴,哥哥都配合。”
这话一下子就让许织夏想歪了,可能她也没想歪,他就是那意思。
她低咳了声,装模作样一手撑住下巴:“不用。”
纪淮周笑得深了。
安静坐着吃了片刻早餐,他忽然随口提了句:“我今晚的航班。”
许织夏愣两秒,意会到他意思。
他是要回英国了。
昨晚在西湖边散步,加上先前的细枝末节,许织夏依稀能从他和陈家宿的对话中听出纪家现在的些许情况。
许织夏想了想,“嗯”了一声。
“讲什么悄悄话呢?”周清梧莞尔,端着杯现打的豆浆从厨房过来,放到许织夏手边。
周清梧一眼就留意到了她红红的耳根:“热吗宝宝?还是你哥又惹你生气了?”
许织夏一瞬从要分别的复杂情绪中脱离而出,心虚不已,脑中闪过一个借口就急忙逮住:“嗯,哥哥说我长得不好看。”
“……”纪淮周舀了勺馄饨的手停住。
那个早上,他挨了周清梧一顿批评。
陆玺和陈家宿昨晚也住在这里,只不过他们两个起不来,通常要睡到中午。
或许只有纪淮周的话,他们愿意听进去,当天下午他们就离开了,一个去eB收拾残局,一个去纪淮周交管的飞行器品牌港区总部新官上任。
终于有一天,他们也要面对一个现实——假装成长是一场庞氏骗局。
送走了陆玺和陈家宿,当晚,许织夏又送纪淮周到了庭院门口。知道他们兄妹分开前有话要讲,周清梧和明廷送到这里便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