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里镇正陷在流俗中,丢失着一些东西,看似繁荣,实则空得悲哀。
许织夏点点头:“我突然觉得,陶思勉昨晚的想法,挺不错的。”
一只胳膊撑墙站着的陶思勉陡然来了精神:“我就说!我来做非遗项目计划书,孟熙你不是学的市场营销吗,营销策略这块儿就交给你,到时候今今往直播间一坐,心理学上个高度,咱们是无敌的!”
孟熙告状:“爷爷你看他,怂恿我辞职创业。”
孟爷爷笑呵呵地说:“你想得美,三天两头迟到,还没辞职呢,公司先辞退你咯。”
许织夏也眯着眼睛笑起来。
那天陶思勉又兴奋地讲了遍他的计划,孟爷爷乐得不可开支,说年轻人敢想敢做有前途:“不过景区是合作开,你想在棠里镇创业,得先让千寻把股权让出来。”
“什么是合作开?”孟熙疑惑。
孟爷爷说:“当初签的开协议,一方是棠里镇集体,一方是千寻,双方合作成立了家中间公司,两边都占着股份呢,但所有投资都是千寻出的,棠里镇只享受分红,经营管理权在他们那里。”
许织夏手指在脸颊边点了点,若有所思。
其实就算是景区项目负责人,也都只是执行者,真正捏着棠里镇命脉的,是千寻公司的决策层。
在医院,许织夏默默用手机搜了下,千寻杭市分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叫许轻苑,近月新上任的ceo叫盛则玉。
许织夏一心想知道那只卡能不能开院子的锁,于是当天下午离开医院后,就去了一趟棠里镇。
街巷之间游客如织,许织夏视若无睹,直奔他们的小院子,从包里取出卡入锁眼,轻轻一拧。
金属锁“咔嗒”一下,竟然真的开了。
许织夏呼吸都慢下去。
背后吵闹的动静不绝于耳,而她仿佛沉湎在自己清静的小世界里,虽然有回过,但这次是名正言顺走的正门,心境千差万别。
双手压着院门,推出极缓的嘎吱声,缝隙中院内的情景在她的视野里慢慢扩大。
她望见屋前的檐廊。
曾经她就是在那里罚站,面朝着柱子,腿酸了就伏过去抱住,脸贴着廊柱,可怜兮兮望着他。
千丝万缕的情绪交缠在心间。
许织夏双手止住,思索片刻,她握住拉环,把院门合回上去,重新锁住。
她不想一个人故地重游。
卡塞回包里,许织夏回过身,撞见经过的镇长,有两人和他同行。
一个是与周清梧年纪
相仿的女人。
一个是与她年纪相仿的青年。
“镇长伯伯。”许织夏打了声招呼。
“今今,回来了。”镇长笑着,顺口向她介绍:“这位是千寻集团的许董,这位是许董的儿子,小盛总。”
盛则玉面相冷淡,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
许织夏没看他,下意识望向女人,四目相对,她的心脏恍若被弹指的岁月打中了下,忽地重重一跳。
许轻苑也不知缘由地多看了她两眼。
周末两天,许织夏都和孟熙陶思勉在一起,之后又跟着周清梧去听了几日心理学培训课。
许织夏的生活如常,只是时不时会莫名想起那个被镇长称为许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