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呢?”
他目光回来,和她对视,两指捻着那扣子:“让么?”
问是要问的,但说话间就解开了。
许织夏在他去拧下颗的时候,别过脸不再看自己的领襟,支吾着说:“你把车灯关了……”
他像是没听见,不慌不忙,专心自己的动作,再不慌不忙地埋下脸去。
许织夏骨架倏地散劲,后背稳不住了,重量压到方向盘,车喇叭“滴”一声响,长而尖锐地刺破寂夜。
她惊悸,猛然直回腰背,一往前倒是把自己全送了上去给他。
纪淮周托住她背,借了她个支撑力,另只掌心托在别处,似托着块绵密醇厚的蛋糕,他当真能一掌而握。
许织夏原本是屏着气的,但他的短,像条尾巴在她下巴扫来扫去,她没敛住出了声。
弄堂里很静,她的声音也很微弱,却又比方才的喇叭声还要突兀。
他终于想起去关车灯,灯光熄灭,眼前忽暗,许织夏的心尖也跟着颤了下。
人恍着神,听见有金属咔嗒的声。
到这地步就没有正经的声音了,心口都是他呵出的气,可伴随而来的是他长久长久的静止。
忽然间他笑了声,退开脸。
许织夏昏沉沉地睁开眼。
车厢里暗而无光,看不清楚神情了,只能看到他黑灰阴影描绘出的五官轮廓。
许织夏水光朦胧的眼中有些不解。
晦暗间,他慢慢将自己拽开的裤腰带穿进皮圈,扣回去,嗓子是哑的:“还是算了。”
他话说得慢,带着笑:“再这样,哥哥要把不住了。”
他眼皮掀上去,是在回应她的不解。
许织夏顿时像是从蒸笼里出来,人被蒸得熟透,幸亏四周是暗的。
这话显得是她多想似的。
她不吭声,赶紧低头去理自己的,里面那层小布料扯回上来,衬衫一颗颗地扣。
他系好腰带,又去帮她系了最后两粒纽扣,带她伏到自己身上,靠着椅背,将人抱住了,合上眼,下巴一动不动地抵在她顶。
“抱会儿。”他可能是在对自己说:“抱会儿就回去了。”
许织夏乱得很,坐不住,想走又起不开,擦着他裤面小幅度动来动去,被他扣住了腰。
纪淮周开口:“这么喜欢动?”
他又问:“之前蒙我的?”
许织夏懵懵出了声疑惑,没明白他指什么,很无辜地小声地说难受。
坐着他跟坐着着火的硬板凳一样。
静静回味片刻,纪淮周轻掐了下她腰,低下声,引人浮想的语气:“你把哥哥裤子弄湿了是不是?”
许织夏吃惊,冤枉得很:“没有……”
“没有么?”他在她耳旁引导:“去看看。”
光线低迷,看不见,但急于证明清白,许织夏不假思索地垂下胳膊去摸索,只有一手的坚实感,分明就没有水痕。
头顶沉下几1声低笑。
许织夏一愣,意识到是他故意捉弄,瞪他一眼,转瞬便窘迫地要起身。
纪淮周捞她回来,她不依,两人在逼仄的驾驶座位里,一个挣甩一个搂拽,闹了半天。
他笑哄:“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