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周不躲,由她捂着。
他近着她脸,细细看她的面容。
她长勾在耳后面,掉落鬓边的短碎括弧弯弯,眉眼间蓄着一汪清泉,脸廓柔和,没有棱角。
这是他理想中养成的样子。
当外界有敌意,人不得已才要有棱有角,他倒是希望他的女孩子,永远被爱,永远无需有棱角。
有棱角就有缺口,没有棱角,也能是另一个最难被驯服的极端。
他眼神逐渐深刻,那双内勾外翘的眼睛,把人长久瞧住,目光像是勾着根丝。
许织夏按捺不住问:“……盯着我做什么?”
还被捂着唇,他没声,眸中带有笑。
许织夏迟疑地放落了手,男人下半张脸重新露出来。
“我们小尾巴真是……”
他慢悠悠刚起个头,许织夏就敏感预警:“不准说无赖话。”
纪淮周笑意更深:“百看不厌。”
许织夏压了压嘴角,没压住,微微翘起。
他有句话是对的,和哥哥谈恋爱,知根知底,免了信任那一道关,否则就他这撩拨人的本事,哪个女孩子不得内耗。
他道道线条分明的身躯,明晃晃在眼前,两人挨着,许织夏不看他的脸,就只能盯着他身体看。
她又不是尼姑,这样还能无动于衷。
许织夏轻咳,伸手一颗一颗给他扣上去。
纪淮周一笑,不再闹得她脸红,任她扣着,只问:“今晚总不跟你妈妈睡了?”
“不好说。”许织夏手指头捻着纽扣,话落听见头顶一声叹息,她弯起了唇。
“什么时候轮到我?”
“你不能自己睡吗……”
“不能。”纪淮周搂过她腰,指腹在她腰窝抚着:“就算做不了,哥哥也得抱着你,跟你躺同一张床上。”
这人没两分钟又无赖起来了。
许织夏不说话,故意给他扣到顶。
他笑,一下察觉出她的坏心思,腾出只手往喉咙下解了两颗:“你想闷死我。”
“乔翊哥都是扣到脖子的。”许织夏成心跟他唱反调:“怎么就你受不了。”
他拽着领口扯松开:“有受得了的时候。”
许织夏好奇:“什么时候?”
“婚礼。”
“……”
他每句话都是陷阱,许织夏不接了,人被他臂弯搂着走不开,于是推搡他胸膛:“我要回房间换衣服了。”
指尖落进了他的手心。
“再待会儿,”纪淮周握着她手指,揉了又捏:“出去了哥哥连你的手都摸不到。”
只言片语,许织夏心就软了。
她低眉垂眼地想,是不是男人都喜欢频繁亲热。
“哥哥,”正要说点别的,许织夏便记起这事:“今晚我们要去见徽州沈家的老太公,他对棠里镇的非遗项目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