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元项明那茫然的表情,原晴之心想完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分明是半点记起来的迹象都没有啊!
她在这纠结到底要怎么解释,另一边,元项明也在打量她。
巫女穿着最普通的白裙,明明是十足陌生的长相,却总给他奇怪的熟悉感。就像她刚刚对他说出“师哥”这个称呼时,脑海中刹那间闪过的画面。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你正在经历的。。。。。。”
原晴之努力斟酌语句,刚准备告诉元项明这一切都是假的,忽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排斥力。在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的刹那间,她迅闭嘴。
不行,他们站在戏台上,若是说出过于不符合戏文背景的话,恐怕会直接出戏。
“恐怕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元项明还是没能听懂。
“但。。。。。。无意冒犯,武小姐,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他忍不住问出这个在心底埋藏已久的问题:“您便是当初救下我的那个人吗?”
“啊?”原晴之懵了:“玉佩的主人另有其人,怎么可能是我?”
虽然隐隐约约有预感,但亲耳听她这么说,元项明双眼还是蓦然黯淡。
他不愿就此放弃:“若非如此,您为何会知道我们的接头暗号?”
“我知道暗号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身为武五,她又没法透露玉佩真正的主人。
原晴之头疼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唉,现在这个情况真是。。。。。。不说了,没法解释,但只要再过两天,你就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认识了。至于玉佩,你用心去感受,总会找到的。”
再过两天,便是他定下的全面谋逆的大日子。按理来说,神宫内不应该有任何人知道此事,就连当初那位好心小姐,他也未曾透露半分。
可即便是清楚地知道这点,元项明心里竟然也提不起半分警惕。
他面色松怔,猛地意识到面前这位少女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奇怪的熟悉感,就连信任感也仿佛与生俱来。光看着她,心里就十分安心。
元项明定了定神:“武小姐,司祭大人很危险。”
他其实更想说的是,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离司祭远一点。但顾及到身份立场,只能委婉相劝。
“哈?我知道啊,不过现在讨论这个没有意义。”
原晴之没注意到元项明的异常,她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话锋一转:“你先和我过来,殿内生大事了。”
元项明自然不疑有他,快步跟上。
“总的来说,事情就是这样。”
原晴之简单叙述了一遍自己方才的所见所闻,“我可以做人证,那些神职人员们心怀不轨,妄想将谋害司祭一事推到我身上。。。。。。”
一边说着,她推开了殿门。
禁殿内部仍旧空旷,烛火摇曳,一切都同她走时没有什么两样。
但原晴之却如同见了鬼那样。
——因为殿中央正站着一个人。
那人墨披散,红衣逶迤,仅仅只是一个背影都漂亮到不可思议。
听见声响,死而复生的少年回过头来。
他脸上的黄金面具仍旧古朴而神秘,四肢完好,看不出半点伤痕。完美的唇形上仍旧挂着最惯常的,漫不经心的笑意。
只是这笑容在接触到原晴之后,陡然加深几分,凭空多了丝甜腻,仿佛掺蜜。
“呀,迟到了大半夜,该怎么罚你呢,武五?”!一声离谱。
正是因为有这些前置印象,撞见他后,原晴之才如此如临大敌,如履薄冰。生怕这位大boss一个不顺眼就给她把脖子拧咯。
那么问题来了,原晴之想。既然虞梦惊如此强大,多智近妖,一步三算。他为什么会准许这些神职人员给他戴上黄金面具,平时待在这鸟不拉屎的禁殿里?他是完全不在意这些人的冒犯吗?
恐怕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