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据自己浇花的路线,缓慢地向一旁移。光着的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水雾在空气中散开,落在她脚背。
漂亮干净的小脚,因为湿度变得渐粉。
傅骄移开视线,语气不好道:“怎么,瞎了。”他做不到将心底话全部说出,便只能阴阳怪气。
而这种话,总是最伤人的。
在草地上自顾自教着花的人,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先是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傅骄是在骂她。
欲珠在这刻其实很懵,因为在她的认识里。傅骄虽然讨厌她,也有点没素质,但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她。
上次在更衣间是因为原淮,而这些已经过去快两个月。这段他们也没有见过,所以根本不可能有矛盾。
自然,不该骂她。
她想不出理由也想不明白前因后果,所以在青年话落的那一瞬停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任凭手中水管往一处喷水,长久地停在一处水雾凝结成水滴随着花叶滴滴答答往下掉。
但很快,女孩便从震惊中收回神。她想傅骄能骂她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有些事,他要做根本不需要理由。
不知道是不是被骂得多了,还是近些日子的高强度学习让她的精神很疲惫,就算这刻她心底感受到侮辱。
却并没有多少愤怒的感觉。她不想理他,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打时间。
可就算如此,青年也没有放过她。
“你哑巴了吗?我在和你说话。”傅骄看着背对自己的女孩,那句伤人的话出口后立马后悔的心,又瞬间消失。
他脸色更加难看,这次还带着些阴沉。“你没听到吗,我在和你说话。”他压着火气,走到女孩正面又道。
而这次,女孩又一次无视他。
傅骄咬牙切齿道:“聋了?”
“说话,听到没有?我在和你说话,欲珠,你看着我!”傅骄刚要开口,突然一股水流向他涌来。
一直无视他的女孩像是忍无可忍,也像是不厌其烦之后的反击突然将手中水管对向他。
水雾出现,滋了他一脸。
也让他一时半会说不出话。!的小老鼠。
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和人交流。傅骄曾一度觉得她是不是有自闭症。
很显然,没有。
在这些她们不在的日子里,她过得很好。起码已经敢下楼,这在几1年前的他看来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不知是不是他的视线停留太久,女孩察觉,还是因为巧合。在一个片刻间隙光影模糊间,绿色中心的女孩抬眸。
随即两人视线对上。
清灵灵带着水雾模糊的目光,并不清晰却让大树下的青年立马站直了身形。泛红的耳根,突然紧张无比不知如何应对地低下头。
他心脏跳得很快,快到傅骄觉得不正常。但很快,这股难以抑制的羞耻劲便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女孩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清冷又了无生趣。平淡到下一秒就移开,仿佛只是不小心从他身上扫过。
没有任何想法。
这想法来得快,也在瞬间便占
据傅骄脑海。那个红意被取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下压的恼羞成怒。
理智在这刻告诉傅骄,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移开了视线,她只是并不好奇他的存在。
更不在意他的到来。
但理智这种东西如果随时随地都存在,那就不叫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