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绍态度很明确,哪怕司马睿装聋作哑,当做荀妃已逝,不想母凭子贵,给荀妃该有的待遇。
那司马绍能接受的底线,就是——
这个人,只要不是郑阿春。
阿猫阿狗都可以。
太子司马绍摆明了立场,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先表态的,就是上了一趟朝,丢掉两个帮手的西阳王司马羕——
司马羕附和着司马绍的话,说道,
“阿睿,既然这是家宴,那王叔就倚老卖老一次,你可不要见怪哦?这于情哪,故虞妃是正妻,她的位置还没有定下来,怎么能去考虑后续之人哪?”
司马羕不顾司马睿越变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
“于理哪,自古母凭子贵,石妃、王妃也是各有所出,这耀祖虽然颇有些灵气,但未出襁褓,福祸难知,现在要是强立郑妃为后,只怕夺了耀祖的命数。”
司马睿已经被西阳王这两句话,气得鼻子都歪了——
好家伙,就因为我今天在殿上把你的哼哈二将汝南王、南顿王都给贬回封地了,你就给我下绊子?
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晋王转身就问王导,
“茂弘,你看这事情?”
王导双手按着太阳穴,来回摩擦,说道,
“大王,你也知道臣,一向惧内,养几个外室都躲躲藏藏的,都快成了建康城的笑话了。这曹氏又和故虞妃姐妹情深,她要是知道臣不替故虞妃说句公道话,那臣只怕三天进不了家门了。”
晋王又向王敦递了眼神,
王敦连忙求饶,说道,
“大王,你是知道的,襄城公主眼里可不揉沙子,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晋王再看向陆晔,
陆晔就说得更干脆了,
“大王,立宠不如立德,石妃年长,把东海王教导的如此出众,又为大王管理后宫多年,依臣看,当追立故虞妃后,扶正石妃。”
东海王司马冲一听,
行,陆老叔够意思,有事是真上。
陆晔都为石妃出头了,作为儿子的司马冲自然不能不说话,
“儿臣也觉得陆大人说得有道理。”
晋王这时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纪瞻身上,说道,
“思远,你怎么看?”
纪瞻,那可是整个江南,装糊涂的最高峰,自然是答得滴水不漏,
“依臣愚见呐,太子之言至孝,西阳王之语在理,陆常侍说得有蛮有道理,大王无论最后采纳谁的意见,臣都赞同。”
晋王可就剩纪瞻这最后一根稻草,毕竟这个老狐狸可是当年第一个和他们这些南渡的人交好的吴人,交情还在。
“思远呐,孤是问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