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仆问:“那既是这样,徐晓他为何要到处做出让步。”
苏逍答:“天下人的麻痹,就是徐晓现在最需要的结果。”
鬼仆只感觉到头皮麻,不过想了半天,他还是不太懂。
苏逍对他说:“你想想看,按照当下局势,徐晓如果采取报复手段,尽管他拥有三十万所向披靡的北凉铁骑,会生什么事?”
鬼仆道:“天下巨变,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苏逍道:“对,这会是一场硬碰硬的残酷斗争。”
“北凉铁骑,天下无双,你觉得各地藩王还有离阳的皇室,他们会不知道其中厉害吗?”
鬼仆道:“老百姓都知道的事,他们怎能不知。”
苏逍接着说:“那你现在若是一方的诸侯,面对北凉的铁骑,你有多少胜算?”
鬼仆道:“没有胜算。”
苏逍道:“那就任人屠杀?”
鬼仆道:“我会联合其他诸侯自保。”
苏逍笑了:“对,徐晓如果现在动战争,那他面对的,将会是整个天下的剑锋所指。”
鬼仆越听越惊,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穿上头顶。
“你是说,徐晓现在所有的退让,都是在麻痹天下人?”
苏逍道:“对。”
鬼仆有些不敢往下想了:“那。。。那之后。。。之后徐晓会怎么做呢?”
苏逍道:“简单,血洗九州,横扫天下。”
鬼仆整个人都定住了。
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巨大的恐怖,直接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鬼仆没有被点穴,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这种提前的预知,使他整个人犹如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旋涡边缘,而且已无任何退路。
过了许久,鬼仆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离阳皇室,各地诸侯藩王,难道看不清这些吗?”
苏逍道:“这就是局内人和局外人的区别。”
“求自保的人,可能会看清楚这种问题。”
“但没人会相信他们,因为他们只求自保或者夹缝中生存而已,会被野心大的人认为是脓包,怂货。”
“有时候,就连他们自己也会这么认为。”
“但,这就是这种人,能活的很久的原因。”
“老朋友,再记住一点,有的事生,是必然的,不以个人意志或者某个群体的意志为转移。”
“再说简单一点,徐家现在绝后的事实,是做实了。”
“徐风年成了阉人,世袭罔替也没有用。”
“这些都是事实,改变不了的事实。”
“徐家要怎么延续香火我不知道,但我要是徐晓,我一定不会让我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徐风年,既然无法做北凉王了,就算是徐晓说的,也不算。”
“那怎么办呢?简单,自己做皇帝,不就得了?”
鬼仆震惊不已:“徐晓做皇帝,徐风年做北凉王?”
苏逍笑道:“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分配呢?我们就安静的等着看吧。”
“那个太监到五帝庙了,等我,我这就去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