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小心!”他的侍卫脸色大变,叫喊着拔剑上前,可是无济于补,莲花杆穿人
而过!幸好这是在圣人学府内,有静守此地的三位书仆。
书仆出手,枯枝般的手,握住了杀意汹涌的莲花杆。
可莲叶边缘还是擦着卫知南脸而过,皮肤绷开一条血痕。
火辣辣的刺痛,如同一巴掌打在卫知南脸上。
卫知南难以置信捂着脸,惊恐过后,几乎是从牙缝里绷出的恨意。
“小、贱、人、你、敢、伤、我?!”
“来人啊!给我把他绑起来!”
卫知南勃然大怒——要知道整个卫国,可没什么人敢甩他脸色!
今天他一定要这个小贱人后悔!
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折磨侮辱方玉泉,以泄心头之恨。却没想到,下一秒书仆轻飘飘的话,如一盆凉水把气急攻心的他浇醒在原地。
“六皇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神农院方玉泉小公子,赵国右相的小儿子。”
卫知南彻底愣住,捂着脸上的伤,僵着不动了。书仆的话何尝不是一种警告。毕竟,在圣人学府,方玉泉的身份可比卫知南要尊贵许多。
“走走走,别理这个疯子。”方玉泉见了这人就恶心,扯着施溪的衣袖,想快点走。
而施溪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卫知南一眼。
卫知南视线也终于落到了方玉泉身边的雪衣美人身上。同方玉泉的脂粉气不同,施溪身上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清幽出尘的我见犹怜。站在墙角浓淡不一的青竹影子里,他青丝如缎,唇噙笑意,眼眸乌黑也摄人心魂。
卫知南纵然是不好女色,都心惊了一瞬。
一直到晚上,夜幕降临,圣人学府后山的事都还没有处理完。
“看到那个变态了没,这就是我不想待在云歌的原因。”方玉泉冷着脸说。
施溪懒洋洋他:“没事,找到偷扶桑的那个贼,你就可以回鹊都。”
方玉泉叹息,不是很自信:“就靠我俩,真的能找到吗?”
施溪意味深长:“靠你肯定不行,但靠我应该还行。”
方玉泉被怼得一噎,随后挖苦:“哇,你那么厉害,一定六州赫赫有名了,怎么我听都没听过施溪这个名字呢。”
施溪微笑:“说明你见识少。”
方玉泉翻白眼,哼哼两声:“施溪你就吹吧。窦叔夸你几句,还真给你夸上天了是吧。”
“小爷好歹也是在鹊都长大的,各国风云巅峰的那些绝世天才,哪个我没听说过名字啊。”
“楚国郦城以法治国,以名理世。法家有陆鸣,名家有上官巧。齐国是机关大国,墨家源之地,听说马上就要迎来史上最年轻的一位钜子。今年道家灵墟崖出了位一十出头结婴的弟子,兵家最年轻的兵圣三十年前刚入锟铻,药谷医家那边,谣家最小的女儿生而医心圣手。”
“看到没,这里面谁人不是名动六州五国,才惊天下。你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方玉泉说完,突然一顿,随后低声向往道:“……
不过要真论天下第一人,估计还得是阴阳家吧。()”
方玉泉表情非常复杂,长长叹气:&1dquo;秦国那位七殿下,论天赋,世无第一。?()?『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施溪偏头,他都没想到会从方玉泉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身为修道之人,没有人会不慕强,也没有人会不懂一岁观气是个什么概念。姬玦这个名字,几乎要被诸子百家的弟子奉上神坛。有关他的传闻很多,似真似假,缥缈神秘,可每一件都叫人恍然失神:原来天才是这个样子。
杀人如麻也罢,性情诡谲也罢,冷若冰霜也罢,位高权重也罢,藏于这些虚实不定的谣言背后。众人只能想象他日夜占星,坐于婴宁峰掌管生杀的一道神秘侧影。
方玉泉不是不羡慕,但是差距太大,他对姬玦已经到了怀疑“他们真是一个世界的人吗”这种地步。
方玉泉语气很轻,复杂说。
“他诞生的时候,秦国双壁上空出现了一轮绯红血月。大祭司说,这是异相,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秦国皇室人人惶恐时,后面是婴宁峰来人,又一次占卜,才测出原来这是反语。”
“国之妖孽……他出生就万众瞩目。姬玦这样的人,修行应该从未有过困扰吧。”
方玉泉又一次长长地叹气,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难得有了点失落苦涩之味。
施溪听着没忍住笑了出声,“太夸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