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他带在箱子里,并且拿出来准备救急的助眠的药彻底失去了作用。
因为他最后的记忆是靠着席司宴睡着的。
所以第二天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抱旁边的人。
人没有抱到,倒是摸到了一只手,捏了捏,模糊问了一句:“昨晚压麻了?”
不等对方回话,陈默自己就骤然睁眼。
因为他捏过席司宴的手,和此刻手底下粗糙的感觉全然不同。
他第一次知道,人在某种惊吓之下,是做不出反应的,并且第一时间庆幸自己没有心脏病。
老k双手撑在床沿,怀疑地盯着他:“你刚刚嘟哝什么呢?”
“没什么。”陈默从床上坐起来,克制住情绪,至少面上勉强正常,看了看堵在他房间里的几个人,怀疑:“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袁浩挠了挠脑袋:“我们早上给师父你打电话你都没接,敲门也没听见你应声,所以就找前台拿了房卡进来了。”
老k起身,没好气:“还好你没晕在里面,差点把我们吓死。”
陈默伸手去够手机。
拿过来,果然,席司宴把他闹钟关掉了。
陈默大早上被搞这一出,脑子都有些不好使了的感觉,按按太阳穴:“今天的行程安排是什么?”
袁浩麻木着一张脸:“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ua涉嫌跨境洗钱被查了。”
他已经不想说这事儿今天一大早冲击了各大版面。
传兴科技也取消了今日的演讲。
这的确没什么特别的。
毕竟目标一致的两个人,昨晚还在一家住满了研讨会成员的酒店秘密会师了。
比起合谋。
他觉得自家师父耳后的吻痕更应该遮掩遮掩。
可惜一副没睡醒倦怠模样的师父,在听见这话之后立马掀开被子起来了,并露出了松垮睡衣下面,锁骨上深重的咬痕。
明晃晃昭示了某人的凶狠,以及喷薄的占有欲。
陈默从床上起来,哪管自家徒弟在想什么。
“按计划来吧。”他卷了床上的衣服往卫生间过去,到了门口突然顿住,回头对着还没走的几个人说:“别再让捷足先登。既然是自家老仇人了,痛打落水狗还让别人递棍子,不够丢人的。”
老k莫名其妙。
问旁边的人:“他这是对有意见?”
“不是。”袁浩摇头,“我觉得是因为师父大早上看见咱们,心情不好。”
老k:“几个意思,长得磕碜碍着他眼了?”
大抵是ua突然被曝涉及这种跨境经济大案,即便还在调查阶段,也让研讨会的第二天整个气氛都像是被水泥凝固住了一样,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