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楼远钧用午膳时听人回来禀报说江从鱼在外头用饭,只是手微微顿了顿,点点头让人退下。
等到用过午膳江从鱼还没回来,楼远钧就不由得抿起了唇,把刚才回来传信的人招进来问江从鱼午饭是跟谁一起用的。
那传信的小内侍不敢隐瞒,把江从鱼和韩恕、袁骞待在一起的事给楼远钧讲了。
这两个人楼远钧听江从鱼介绍过,一个是韩统领的外甥,一个是袁大将军的小儿子,与江从鱼在国子监当过几年同窗。
只是他们无意于科举,便齐齐到禁卫中历练。
江从鱼提起他们时语气十分熟稔,显然和他们相当要好。
这一见面就忘了自己还有正经事要做,关系确实好得很。
楼远钧捏紧了手里的朱笔,却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去把他喊回来。”
江从鱼听人说楼远钧喊自己回去,才发现自己和韩恕他们聊了挺久。
“我们休沐一起聚聚,免得何子言又哭鼻子。”
江从鱼笑着调侃。
“他都快当爹的人了,得维持点脸面了。”
何子言去年也成婚了,娶的是兵部侍郎的女儿,出身算不得显赫,但她姐姐跟何子言三姐是妯娌,觉得这个女孩儿与自家弟弟挺相配的,就让何子言去相看相看。
两边一下子看对眼了。
江从鱼还去帮忙迎亲,好生热闹了一番。
袁骞道:“你能腾出空来自然能聚,现在我们几个人里头最忙的就是你了。”
江从鱼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忽略了朋友,爽快地承诺:“我最近确实有事,还得你们帮忙给何子言他们传个信,就说我请客祝贺他们成举人了!”
哪怕没空与友人们见面,江从鱼也看过了京师秋闱的举人名单,知晓何子言他们今年考得不错。
想来是有了即将当爹的责任感,更能沉淀下来温习了!
转眼间当初那群少年友人,如今都已各自成家。
江从鱼在心里感慨着岁月如梭,脚步也没有慢下来。
他大步跑回勤政殿前,到了门外才猛地停下来整理好衣冠,迈步走入殿内。
江从鱼抬眼看向正认真批阅奏折的楼远钧,一瞬间有些恍惚。
只觉楼远钧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楼远钧。
江从鱼走过去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转头问楼远钧:“这是通政司那边新送来的奏折吗?”
楼远钧写完最后一行朱批,才“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江从鱼敏锐地感觉出楼远钧在生气。
他估摸着楼远钧是觉得他擅离职守,凑过去解释道:“我是去拜托韩统领帮忙把曲云奚召回来,正好碰上韩恕他们,就一起吃个饭。”
楼远钧感受到江从鱼的靠近,背脊不自觉地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