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江知羽不确定戚述是有意还是无意,对方坐在了后排的左侧。
座位顺序其实在礼仪中有点讲究,一般来说左侧的不安全些,右边的则默认是“老板位”……
()江知羽不信戚述不知道这些,偏偏把最尊贵的位置留给了自己。
这是干什么?使绊子吗?江知羽撇了撇嘴。
继而他轻手轻脚地落座,忽地想起来,自己那晚被戚述接走,也是坐在这一边……
靠,江知羽如坐针毡,不可置信地望向戚述。
而戚述神色淡淡,朝他笑了下。
“你有话要和我说?”戚述主动招惹,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江知羽磨了磨后槽牙,道:“没有,戚先生亲自去拜访,我只是有点惊讶。”
“Lucas除了和董事长有交情,也是我爷爷的朋友,探望他一下理所应当。”戚述道。
车内,江知羽还觉自己之前随手给了戚述一瓶矿泉水,那只空瓶子还塞在控制台上。
贵人多忙,忘记丢了?
这玩意又不是礼物,总不能被当做纪念品吧?他有些纳闷。
但江知羽没再与戚述讲话,翻阅着一本迷你的记本,上面写了西日耳曼语支的单词。
江知羽在欧洲待了十多年,游历了各个国家,也结交各路好友,他的学习天赋又很高,相对通用的语言都懂一些。
荷兰文算不上精通,放在专业场合绝对不行,日常的寒暄尚且能撑住场面。
他朝Lucas开口的时候,戚述有半秒愣神,随即反应过来,了然地让他从中沟通。
别人说上几分钟就停下来片刻,翻译在空隙里向另一方转述,这种就叫做交传,很考验短期的记忆能力。
尤其Lucas有些激动,看着戚述忘了打住,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噼里啪啦聊了好长一段。
“请问你能用几句话概括一下吗?”Lucas自知输出的五分钟有点为难人。
江知羽沉稳地说:“没事,我听明白了。”
紧接着,他不紧不慢地与戚述沟通,口译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正确率,但他的悟性很好,能够准确传递双方的情绪。
Lucas已是花甲之年,英文不太好,听觉也够呛,从小就回荡在耳边的荷兰语让他感到熟悉,使得眼前的交流平添几分亲近。
这是翻译存在的意义之一,江知羽替人讲话,怎么让一段话在表达时更能实现意图,需要他在里面做功夫。
从Lucas居住的四合院走出来,天边已然日暮西斜,江知羽跟在戚述身边。
“戚先生,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行。”江知羽不想打扰。
听说戚述最近阴晴不定,他略微有些顾忌,不过看对方今天的表现,照理说已然回到正轨。
戚述道:“你这么喊我,耳朵有点不适应。”
江知羽道:“那我以后跟着你秘书一起喊戚总?这样你满意了吗?”
“你问我?”戚述作,没有轻易放过他。
江知羽不明白戚述要干什么,一时间有些防备,下意识地抬起眼瞪过去。
这是合作会以来,江知羽第一次这么直视戚述,两道视线在半空中碰撞交织,让他鬼使神差地心里紧了紧。
“我怎么知道呢。”戚述也盯着他,顽劣地勾起嘴角,“江知羽,之前你还叫我宝贝。”!bsp;杨牧川摸了摸下巴:“那天咱们在夜店,你的气压就很低啊。”
戚述内心质疑他的言论是否真实,毕竟陶奕白和江知羽漏洞百出,自己看见的第一眼就知道有猫腻,两人绝对在合伙演戏。
江知羽在朋友身上歪了半小时余七分钟,他有什么好在意?何况他们没有额外关系,自己更没有理由值得生气。
“你看错了。”戚述着手开始打假。
杨牧川幽幽地说:“我以为你回来心情能灿烂一点,没想到比包厢里更差了,请问你天之骄子的人生是遇到了挫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