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就该赖在家里,我俩好歹都是一个爹一个妈,爷爷也蛮看重你,以后能让你持股当副总。”
听到他的规划,戚述笑了笑,随即淡淡地开口嘲讽。
他说得尖锐:“总裁谁来做?能是你吗?读个大学都要爷爷费劲送到国外去,接手生意不怕把集团弄倒闭。”
当着对方女友的面,他没留半点情面,戚诺登时脸色不太好看。
其实戚诺没这么烂泥扶不上墙,只是幼年就被宠溺惯了,没那么狠得下心去做事,自身又不是天造之才,学业和事业的成绩难免逊色一些。
除却能力有高低,这对兄弟从长相到手腕一点都不像,戚述也不想与之作比较,连多看一眼都懒得。
大堂经理送来打包好的河粉,戚述朝他们微微颔,抬腿就要离开。
“没关系,原谅你没大没小。”戚诺突然与他说。
“没分家那会儿不受欢迎,分家的时候也没被选择,可能就喜欢用叛逆来证明重要性。”
闻言,戚述停住了步子。
他有些散漫地侧过头,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潦草扫了戚诺一眼。
“你是不是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好,毕业之后又没有事业,所以臆想出了一些桥段安慰自己?”
戚述本来音色就冷,这时听着很凉薄:“我不需要被别人选,想要什么自己都会直接去拿,是我主动要求和妈妈走。”
戚诺想挑衅问“后悔么”,却被戚述强硬地打断。
“聂女士明明没做过错事,却被你待着的家欺负到净身出户,前些年你没一句关心,多个弟弟就要叫了,她受苦十个月生出白眼狼,我实话实说她可没诉苦过。”
戚述甚至不说“我们的妈妈”,在他看来,自己这边和兄长已然泾渭分明。
两人对峙着,不掩饰自己的敌意,很快有戚诺的朋友路过,看了奇怪便上来插话。
戚诺变得温文尔雅,说:“和家里人叙旧呢,主要我俩太久没见了,可能是有些激动。”
解释完,他现戚述居然已经走出饭店,立即追了上去。
“走什么?”戚诺终于控制住情绪,假模假样地说,“着什么急,赶着回家有事做吗?”
他了解戚述清冷傲慢,经常独来独往,不止集体中容易格格不入,在亲近些的关系里也显得难以融合。
但戚述真的天生孤僻吗?戚诺恶意地认为不一定,对方可能就是
没那个命,也知道靠努力没用,所以干脆装不在乎,强撑出一些体面来。
问的话多少带着讥讽,戚述猜得到他是在想什么,这类场面照理应该有些难堪,自己好像被看破了无力的一面。
然而,戚述勾了下嘴角。
“是的,有人在等我投喂。”他道,“夜宵要是凉了不好吃,小心他找你脾气,我就不和你浪费时间了。”
今晚戚述喝了酒不能开车,司机等候在这边,一瞧见他出来,就利索稳当地驶过来,又妥帖地出来打开后座门。
走的时候,戚述匆匆看了下后视镜,戚诺愣在原地,估计被自己的三言两语气得不轻。
他继而毫无留恋地收回视线,对司机说:“麻烦开快一点。”
这家饭店的河粉很有名气,海鲜新鲜入味,都不用掀开盖子,溢出来的味道喷香可口。
收戚述消息说“开门”,江知羽兴冲冲地过去,扑面闻见一股食物香气。
“欢迎光临,外面那么热快点进来啊。”他觉戚述盯着自己,懵懂后退了半步。
之后戚述帮忙拆掉打包袋,往盒子里淋了点醋来解腻,江知羽眼巴巴地张望着,手上握住筷子在细微绞弄,这副姿态让戚述联想到柔软的小动物。
紧接着,戚述把饭盒往前推,江知羽就埋下脑袋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