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恢复理智,他洗了手再擦干净,低头系好衣衫掩住痕迹,这才慢吞吞坐到床头,昏沉地重新拿起手机。
戚述消息:[上次从耳麦听你对我讲话,还是在圆桌会议上,你指挥我坐得离你近一点,说那样比较好掌控。]
江知羽看了两人的语音时长,这回居然聊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被褥都弄得有些皱,他登时坐立难安,欲盖弥彰地将其铺得平整。
他再回答戚述的留言:[我当时是提醒你,没在驱使席。]
很快,戚述说:[那我也是,今天没有摆弄你。]
江知羽伶俐地询问:[你玩得挺开心啊,加完班不去休息,可以算是精力旺盛睡前消遣吗?]
戚述说:[如果让我做定义,你又愿意接受的话,更可以看做我在取悦你。]
这句话不太好接,他径自再道:[你挂得那么利索,难道酒店断网了?]
明知故问,江知羽好笑地想。
他从中嗅到不甘的味道,脑补了一下戚述会流露什么表情,觉得非常有意思。
他高傲地过招:[这里网络满格,我故意的,不想让你听见。]
没想到他如此直白,戚述尚未组织好措辞,又收到江知羽的补充。
[只有声音信号会失真,我很嫌弃,你是想听我喘?]
不用等戚述回答,他肆意说:[那过几天可以当面。]
·
江知羽回京市那天,时间凑得很巧,再晚一点台风就该登陆,届时航班肯定会有大规模延误。
他准时出,又平安落地,眼前的城市已然是秋季景象。
他最喜欢这个季节,红墙前开满金色银杏,烂漫绚丽得像是画卷,抬头望见的天空明净如洗。
不冷不热的阶段只需要披上风衣,江知羽特意备了一件外套,穿完以后还往鼻梁上架着墨镜,周柯差点以为自己接到了哪位大明星。
“行李先放在后备箱,客户约了半小时后公司见。”周柯道,“你有没有问题?”
江知羽说
:“可以啊,你开快点,我要顺路在员工意见箱里说你坏话。”
在他结束进修的当口,周柯与永煊谈好条件,今天下午两边法务核对合同,他们再简单碰个头。
来签字的人是集团执行副总,周柯在路上给江知羽补课,洋洋洒洒地做介绍。
对方叫戚诺,今年三十出头,为人开朗健谈,能让氛围很放松,脾气和戚述半点都不一样,尽管他俩同父同母,但不用有任何联想。
周柯说完戚诺的职责范围,以及在这场合作的位置和权限,又散到了其他地方去。
“他很讨老爷子的喜欢,亲戚们也与他走动频繁,反正打小就默认是继承人了,但三岁生过一场病,后来他爸妈就有了戚述。”
江知羽蹙眉,旁敲侧击:“戚诺当时病得很严重?”
周柯会意:“据说怀二胎的时候,戚诺都能跑能跳了,他们应该不可能是担心断子绝孙。”
江知羽抱着胳膊:“在这种情况下冒出一个弟弟,戚诺怎么可能对戚述没敌意?”
“小孩会希望父母的爱集中在自己身上,但家大业大的有几个是独生子女?他们肯定会做思想工作。”周柯态度中立地解释。
这么说着,他耸了耸肩:“戚诺人不错,比戚述好骗,哎,我没有贬低他的意思……但你遇见了就知道了。”
江知羽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期待和戚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