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给你带了点礼物。”江知羽贴心道。
他打开小箱子:“他们说这盒雪茄很好,我不太懂里面的门道,你到时候试试看。”
江锦昆瞥见橙色皮盒的廓尔喀,表面欣慰地说了句有心,实则太阳穴突突直跳。
或许他太多疑,这些东西不像江知羽的风格,儿子向来不赞成他这些陋习,更喜欢挑一些配件当礼物。
而且,其中的讨好意味太强烈,论价值又堪称隆重,要不是江知羽独自回来,江锦昆险些要以为有人上门提亲了。
这雪茄抽着感觉能折寿,江锦昆不动声色地打量,推敲着对面是什么来历。
有钱,也有品味,这种人想必看遍花花世界。
特么不会是金融男吧?
江锦昆每天都和资本市场打交道,这时却搞起行业歧视,投行和券商瞬间成为了人下人,他怎么分析都不太满意。
对方究竟符合什么条件,才能让江锦昆接受?平心而论,以他现在的心态,有天使挥着翅膀过来都会被挑两句刺。
只不过金融的风评尤其差,刺多得如同一盆仙人掌,扎得江锦昆睁眼看天亮。
到了八点多,江知羽敲门喊他吃早饭,江锦昆吃着面包片,终于忍不住了,旁敲侧击问他那位朋友是谁。
“京市认识的一个哥哥。”江知羽说,“工作和性格都不错,和我走得蛮近。”
江锦昆心里拔凉:“你是独生子,怎么就喊人家哥哥了?他是你同事么?”
江知羽回答:“我们有过业务联系,算是在一个圈子里。”
“那人品好的不多啊。”江锦昆意味深长。
江知羽铺垫:“很多是谣言而已,你看他们说戚述脾气臭,实际上人家好好的嘛。”
江锦昆说:“没觉得是假话,我第一次和这人过手,他也给我摆了冷脸,拽得二五八万。”
江知羽:“……”
挖了一个坑,没让江锦昆踏进去,差点把自己埋了。
江知羽连忙转移话题,过了
一会儿,等江锦昆去开会,他悄悄地去找了那位拽哥。
“你确定我爸对你印象还行?”江知羽狐疑。
戚述说:“他要是嫌我不好,怎么可能和我从早到晚待在一起,互相互助从北门锁钥走到了第八敌楼?”
他提到的前一个地方是长城大门入口,后一个地方是八达岭的北段最高处。
江知羽唏嘘:“也对,你们真是共患难了。”
来到郊外,戚述与江知羽各买一束白花,继而江知羽找到孟佩彤的那片墓。
往日里江锦昆时常过来,碑上擦得干干净净,照片也保存得颜色鲜活。
此时,江知羽认真地再打扫一遍,戚述在旁边搭了把手。
“妈妈,我谈恋爱了。”江知羽郑重地说。
“我上次一个人偷偷跑来看你,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为了这件事还和爸爸闹翻了,有没有害你担心?”
这么讲着,他垂下眼睫,轻轻地笑了笑。
“我现在和爸爸和好了,带男朋友过来让你瞧瞧,你觉得他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