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蒲音更敏感,尽管不是全然回绝外界曝光,但最多接一点主流媒体的采访,或者业界刊物的约稿,太高调的话不合适。
江知羽道:“也对,那你说我要不要同意?”
戚述说:“我觉得对你来说是好机会,翻译有时候和销售很像,讲究个人口碑和宣传,说不定能帮你积累客源。”
回答完,他轻笑了下:“不过你不缺这点,看你开心吧。”
江知羽煞有其事道:“我要问过家属意见,万一他想捂着我呢?”
“我好像有点劣根性,会想你是闪闪发光的私有物。”戚述实话实说。
他再道:“但这和希望你能收获更多瞩目不冲突,你可以走得越来越高,我很清楚你配得上。”
他的成长轨迹很尖利,所以处事的观念堪称粗暴,畏怯和阻挠另一方变得优秀,那是弱者足够卑鄙才会做的事情。
戚述也从来不讲“我养你就行”、“找份清闲工作”之类的话。示意男友在经济上倚仗自己,可以很大程度地满足占有欲,却也是贬低和消解对方的能力价值。
自己追求工作上的成功,诱导另一半满足家庭这块小天地,算什么道理?
哪怕江知羽忙得不见踪影,戚述也没萌生过这种想法。
他为江知羽守了退路,就自觉地待在后方,绕到前面去的那统统叫绊脚石。
听到戚述的回应,江知羽抿起唇角:“周柯磨破了嘴皮子,还没你两句话顶用,你幸亏没吃口才这碗饭,我上司都能被你抢生意。”
戚述道:“对你才这么说,以我三天两头被内部投诉的频率,进你们那儿保管开除。”
回到家洗完澡
,江知羽带着满身水汽,床边有一张懒人桌,他就半躺着敲键盘。
戚述对电脑屏幕毫无兴趣,望向江知羽的脸,怎么看怎么心痒。
“那么晚回邮件,你客户会看么?”他开口。
江知羽道:“最近接到了游戏本地化,对面凌晨三点也在线,说起来他们做的东西蛮有意思,估计开发起来够呛,所以熬夜那么狠。”
见他兴致盎然,戚述没再打扰,过了会儿,发现这人不知不觉换了一份活在干。
戚述道:“怎么在放电影?”
“我负责做法语字幕,有一点着急,朋友拜托的单子。”江知羽摘下耳机,耐心解释,“他们赶着去戛纳呢。”
合着是为了艺术献身,戚述没话说了。
又是前沿游戏,又是文艺电影,全都蒙着一层滤镜,他半晌感慨了句:“做金融好羞耻。”
江知羽被他逗笑,赶上进度以后关掉电脑,挤到枕边去亲恋人的脸颊。
无论彼此亲密了多久,似乎怎么都不够,他们身体的吸引度很高,稍加撩拨就难以收拾。
江知羽的指甲略微有些长了,受不住的时候力道太重,不小心挠开戚述的后背,留下两道泛红印子。
后半夜,江知羽筋疲力尽地睡过去,戚述就安静地坐在床边。
头顶开着一盏昏黄小灯,膝盖铺着一张纸巾,他的动作细微小心,慢吞吞地低头给江知羽剪指甲。
江知羽对戚述毫无防备,被最熟悉的气息环绕着,任意摆弄都没有醒来,两只手乖乖被握住,又被塞进被子里。
第一天依偎着醒来,戚述去厨房做早餐,趁着这个间隙,江知羽会钻进衣帽间搭配服饰。
等到食物摆盘上桌,他就指挥戚述按照自己的心意换衣服,江知羽的审美无可挑剔,分分钟能拍进时尚杂志。
两个人执行力都非常强,早晨不赖床不磨蹭,干完这些再出门,一般到了工位还留有十分钟的余地。
江知羽如今有秘书,不过泡咖啡这种事依旧喜欢自己来,一杯拿铁能放纵地加进两袋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