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下令泼醒杏花杏叶的嬷嬷得令立刻动了,示意壮仆把杏花杏叶扶起来,嬷嬷对着在场主子福了福身,而后转身,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针,刷刷两下分别扎在杏花杏叶二人身上,待人清明,这才对着二人煞有介事的问。
“好了杏花杏叶,主子们都在,你们也别哭唧唧要死要活的了,好好想想你们的爹娘亲人,有什么话都说了吧,免得遭罪。”
此言一出,杏花杏叶生生打了个激灵,看向程塑夫妻的目光全是歉疚,口中吐出来的话却如刀锋。
杏花瑟缩着“回,回各位主子的话,杏花不知,不知新海阁,可塑六爷自,自打腿好后,见天出府不在家,奴,奴婢问过六,六奶奶,六奶奶说,说六爷在外做工,所以六房有钱……”
听到这话,一边付氏忍不住讥讽,“呵,倒是个会护夫的,先前那么追问都不肯说,罚跪也认,儿子不疼,倒是会疼丈夫,啧啧啧……”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二老爷脑壳疼,眼下母亲兄长在,哪有自己说话的份,见妻子一如既往不着调,忙的呵斥。
边上也调息过来的杏叶听着杏花的话,想到被捏在主子手中的亲娘,她忙跟着点头。
“是,是这样的,打,打那以后,六房手里不差,不差钱……咳咳咳,奴婢有,有问过峦山,峦山不说,可,奴婢也从后头熠公子口中得,得知,六爷是在新,新海阁做管事,起先奴婢还不信,后来昨,昨日去了新海阁,那里的人,都,都对六爷敬重有佳,奴,奴婢们问起,有人说,说,六爷是他们的先,先生……”
俩丫头为了保全自己的亲人,把她们明里暗里知道的一些消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了出来。
特别是杏叶口中那位小红帽,幸好对方不知道自己被利用,要不然会哭死愧疚死。
毕竟他们是见杏花杏叶跟着东家来,乃是自己人才没有防备,仅在兴奋时才回了这么一句,不想就被人捏住了短处,要知道经过培训的他们很是忠心不二,当初程林许以重利都没问出半点消息啊!
只能说,有心算无心,千防万防,防不住有心人的算计。
听到杏花杏叶的自爆,于媚雪气的手都在抖,心中懊悔无比,还深恨自己心软坏事,可恨这俩丫头吗?看着她们身上的伤,于媚雪又说不出这话。
若不是侯府逼迫,那一口一个的想想她们的家人,这俩怕是并不会背叛,毕竟若是早想背叛,一早说了何苦遭这么大的罪?手上指甲都被拔光了,血淋淋的,十指连心啊!
侯府人心,也太黑太狠太脏了些!
“相公……”,于媚雪想问眼下该怎么办?却得到了丈夫摇头示意,于媚雪果断闭嘴,只护好儿子退到丈夫身后再不多言。
程塑视线扫过祠堂内一众人等,自然没有忽略祠堂外院落一角露出来的,属于老三惯爱的白色锦袍衣摆,他苦笑一声,摊手无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们都已认定,我还说什么?”
上头拨弄着佛珠的老封君突然睁眼开口,“六郎,是事实胜于雄辩,我们也不是要逼迫与你,只是府中如今艰难,合该团结一心,你若是在新海阁有份子,想必也是靠我侯府得来,如此且交出来吧,待到家中好过,自是不会亏待于你。”
“哈,孙儿句句真心肺腑,祖母您怎么就不信呢?而且祖母,方才您自己也说侯府落魄,余杭权贵众多,人家凭什么要给个落魄侯府中二房不受重用的庶子份额?人家那么大的家业难道是傻子吗?还是凭侯府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