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牛车缓缓前行,车上坐着两名衣着齐整的青年男子,他们悠闲地四处打量,仿若在欣赏沿途风光。
但是牛车后面,却跟着一名中年女子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们衣衫破烂不堪、蓬头垢面、身形瘦削、皮肤黝黑,走起路来有气无力,眼神中满是绝望,宛如逃荒的难民。这两人正是何氏和宋天宝。
车上的青年男子不时挥动手中的鞭子,呵斥道:“快点,不要停!”
每每听到呵斥,何氏母子便会惊恐地快朝前走几步。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两匹俊马一前一后,从远处飞驰而来,荡起一片烟尘。
牛车慌忙朝路边躲了躲,前面那匹马疾驰而过,后面那匹经过牛车时,马上之人突然勒住缰绳,马儿高高扬起前蹄,一声长长的嘶鸣后,才不情不愿地停下来。
马上之人眼神锐利,满脸络腮胡子,打扮得像个山匪。他打量了几眼何氏母子,朝牛车上的青年粗声问道:“他们是何人,为何要如此折磨他们?”
牛车上那个白胖些的青年冷声答道:“干你何事?!”
络腮胡子怒喝道:“爷爷我侠肝义胆,最是见不得百姓受苦,最好打抱不平。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爷爷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白胖青年脸色一凛,冷声道:“这女的是我家老爷的小妾,那男的是她给我家老爷生的儿子。我家老爷辛辛苦苦将这儿子养大,近日才得知竟不是他的种。原来是这女的红杏出墙,跟隔壁的绸缎铺子掌柜生的。我家老爷心中恨极了,便想让他们吃点苦头!”
络腮胡子闻言抽出身上的大刀,怒道:“你家老爷真是妇人之仁,这样的女人和野种还留着干什么,应该立刻砍了!”
何氏闻言大惊,连忙拉着宋天宝跪到马前,哀求道:“大侠,快救救我们,我不是什么小妾,根本不认识什么老爷。我们本是嘉洲人士,这两人突然绑了我们母子,一路上一直在折磨我们。求大侠给我们做主!”
络腮胡子闻言双眼圆瞪,厉声道:“你们谁在说谎?”他凌厉的眼神逡巡了一圈,突然凛冽地看向牛车上的青年,斥道:“你们是人贩子?!”白胖青年连忙摇头。
恰在此时,先头那匹马已经折返回来,众人这才看清,马上之人年纪不大,相貌平平,与络腮胡的气质相去甚远。
络腮胡与那人对视一眼,两人似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人一个,快将何氏和宋天宝拉到了马背上,扬起马鞭,向前面疾驰而去。
白胖青年赶紧挥动鞭子驱赶老牛,但老牛依旧不紧不慢向前走。白胖青年挥动了两下便停了下来,慢吞吞的牛怎么可能追上大马?
白胖青年看着远去的烟尘,轻声道:“终于不用干这儿差事了。”他用胳膊碰了碰另一个一直未开口的青年,调侃道:“我刚刚的演技怎么样?”
那个青年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冷声道:“那个络腮胡子是谁?”
白胖青年摸了摸下巴:“听说是小姐派人接手何氏母子,那定是小姐的手下。哎,他那浮夸的演技,也就只有何氏那样的蠢货会信。”
另一个青年点了点头,微微闭上了眼睛,那络腮胡子看起来真的很欠揍啊!他的手有些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