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亚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明白了克热木的意思,回答道:“是,属下明白。”
克热木继续思考了一会儿:“她,有消息了吗?”
孜亚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王爷,还没有,不过属下已经派人去到大唐那边寻找了!”
克热木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样,长出一口气,然后挥挥手示意孜亚离开,同时叮嘱道:“明天把这个女人挪远一些,就说我的伤情太重,不适合太多人在身边照顾。去吧!”
孜亚再次行礼,表示遵命,随后转身离去。内室里只剩下克热木一个人,他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决心。
他静静地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月光透过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脸上淡淡的愁绪。思绪渐渐飘远,回到了三年多前的那段时光。
那时的白城正遭受着一场可怕的瘟疫肆虐。为了避免引整个楼兰国的恐慌,父王决定封锁城池,并严守消息。同时,父王还命令他前往全国各地寻找药物和购买药品。
他踏上了旅程,第一站便是白崖村。那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他走进一家布庄时,却没有料到会有一个身影突然冲出来。两人毫无防备地撞在一起,瞬间让他有些惊讶。
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对方身上时,却现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的脸庞因为害羞而泛起红晕,眼神羞涩地低垂着,甚至不敢正视他一眼。
两人互道歉意后,那女子便匆匆离去,只留下他在原地愣。随后当他反应过来时,便去问了店铺掌柜那女子的身份,掌柜告诉他那是他们当地富户的女儿叫阿依努尔!
后来在他离开布庄之时,却在门口他们相撞的地方现了一个坠子。他弯腰拾起坠,心中暗自猜测这或许是刚才那位女子不慎遗落的。
他有些焦急地拿着坠子,试图追上那名女子并归还给她。然而,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现那名女子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禁苦笑一声,心中暗自念道:“人家都走了这么久了,我还怎么可能追得上呢?”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那块玉佩紧紧握在手中,仿佛这是一份珍贵的礼物。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坠子放入怀中,似乎生怕它会丢失或损坏。
之后,他曾偷偷地去见过那名女子几次,每次都是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因为他当时使用的身份是一名商人,需要全国寻药,所以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因此,他便悄悄地留下几个人在暗中保护她,也便于自己时常能够得知她的消息。
后来他回到都城以后,就现母后已经开始在为他相看婚事,同时他也知道以阿依努尔的身份,不管是母后还是父王都不可能会同意自己娶她入门,所以他便想通过去修筑西城的时候,借机让阿依努尔立下一个功劳,然后再用自己修建西城的功劳一起恳求父王和母后的同意!
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刚到西城的时候,就传来了阿依努尔全家覆灭的消息,经过查证是她的那个二哥联合外人一起设计陷害了她家,她也是在那个时候失踪的,而最后查到的线索便是她可能去了大唐。
而这三年来,他也从未放弃过寻找,虽然心里知道人海茫茫,找到的可能性不大,可是,这段短暂的邂逅却成为了他记忆中的一颗璀璨明珠,时常在心头闪耀。他不禁想起那一刻的美好与温暖,仿佛时间都在那刻凝固!
曾经的美好与心动,都在三年前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便是心痛与悲伤,为了麻痹自己不可过多的思念以免影响大局,他便把全部的力气都放在西城的修建之上,他与工匠们同进同出,一起劳作一起吃饭,一起卖力一起搬搬抗抗,可是这思念却是一点都没有减轻,他时常在夜里梦到她,有时梦到她满身疮痍的向他求救,有时梦到她早已黄土枯骨,有时又梦到她正幸福的活着!
而前一段时间他又因为半夜从梦中惊醒,再无法入眠的他,便想去到外面走走,然而这一走,他便现了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他想都没想就跟了过去,现他们好像是在密谋着什么,但他又不能跟得太紧,以免打草惊蛇。于是他记下了几人的相貌特征,便让孜亚悄悄去查。
孜亚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查到了这几个人的身份背景。原来这些人都是一些江湖小混混,平日里以盗窃为生。但他们都于前几日主动找过来的,说这里找帮工,他们想来挣一份工钱养家糊口,而那负责招工之人,看到他们几个全都是壮劳力,就同意了他们前来做工!
而他们来这这里得目的,是有人出钱,让他们把自己的行踪事都无巨细的告知,于是他便顺藤摸瓜,查到收买他们的人是想对他动手,同时还想把罪名推到异族人身上!
于是,他沉下心细想之下便猜测,是有人不想让他回都城,而他这三年来也只顾着伤心和难过,并没有留意都城的动向!
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觉得既然有人不想让他回来,那他就将计就计,正好还可以借此由头回都城看看这三年都生了什么?也顺便查查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才刚到都城,他那个薄情寡义的二弟就迫不及待地利用自己重伤,趁机把自己的姘头接出了宫!而接她出宫得目的,恐怕也是想等自己死后,好再续前缘吧!
克热木紧靠着窗,他的手里还握着那个坠子,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他缓缓地收回思绪,转头看向躺椅,看着那还在熟睡的身影,他嘴角微微上扬轻蔑一笑。
须臾,他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口,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中。
翌日清晨,晨曦透过窗棂洒入房间,罕古丽被达尔轻轻推醒了,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声音带着些许困倦:“怎么了?”
达尔轻声道:“小姐,该起了,方才管家来说,让咱们搬去别的院子居住,王爷需要静养!”
罕古丽皱了皱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睡意,然后拍了拍沉重的头,视线还有些模糊不清,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就算要搬,也不急于这一时吧!能不能等我睡醒了再搬呀?”
达尔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小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王爷伤势严重,需要安静休养。而且,这是王府的安排,我们也只能听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