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找到她施法的位置,马德良。”黄仙沉声说道,“这不仅仅是关于你女儿的命,还有你的三个姐姐,她们应该都是你母亲为自己留下的寿源。”
“不可能,不可能,而且至亲总会用尽,我们早晚会死,她不会这么做的。”马德良想尽办法说服自己。
“三个女儿就够她用几十年了,还有女儿的孩子们,源源不断,而留住你,一是你是儿子,二是你命带富贵可保她生活富足,你也不会死,她会让你再结婚,再生子,一直重复。”黄仙目光瞥向楼上。
“有什么地方,是你很少去的?”我问道。
“阁楼……”马德良想了想,“我很多年前开始就不上去了,母亲不让我上去,说她有些杂物要放。”
“去阁楼。”张叔说着。
阁楼位于别墅的最高处,平时鲜有人至,显得格外阴冷潮湿。随着他们一步步踏上吱嘎作响的楼梯,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张叔走在最前面,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阁楼的一扇隐秘门被上了锁。
“我……我没有钥匙。”马德良也察觉到了异常,这里母亲一直锁着,他也好多年没有进来过来。
在马德良的迟疑声中,灰忠站了出来,他深知这种时候需要的是果断与行动。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搭在门锁的铜环上,仿佛在与这古老的机关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灰忠低吟着古老的口诀,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深邃的力量。随着他口诀的念出,他的指尖仿佛有微光闪烁,与门锁上的铜环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开!”灰忠猛然一喝,声音虽不大,却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直击门锁的核心。只见门锁“咔嚓”一声轻响,竟在没有任何物理外力作用的情况下缓缓开启。
马德良瞪大了眼睛,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一幕。灰忠轻轻一笑,解释道:“这是我们灰仙的一些小手段,对于解锁开门这类小事,还是颇有成效的。”
说完,他率先踏入了阁楼,一股更加阴冷的气息迎面而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屋内布置得异常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张散落的符咒。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桌子中央摆放着的一个小巧而精致的祭坛,上面摆放着几个看似普通却又透着诡异气息的物件:一支干枯的莲花、一块刻有复杂符文的黑石,以及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中的人正是马德良的父亲和母亲,但母亲的笑容中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阴郁。
“你母亲为什么会这些邪术?”灰忠有些奇怪。
“她不会啊?她怎么会这些?”马德良有些茫然。
“这里有什么?”我指了指一个柜子,总觉得有些阴冷。
黄仙走近,一挥手,柜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面目狰狞的神像。
“这是什么?”黄仙问向马德良。
马德良走近看了看,又想了想,“这个是十几年前,我父母去东南亚旅游时候带回来的。”
“去东南亚旅游?你们可真是有钱人家。”灰忠啧啧。
“当时,母亲被诊断出癌症晚期,家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马德良的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我们都尽力在她面前保持笑容,但那份压抑感却如影随形。母亲也变得异常沉默,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就是在那个最艰难的时刻,她突然对我说,想去东南亚旅行,说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让自己在有生之年不留遗憾。”马德良的眼神中满是复杂情绪,“我们虽然心存疑虑,但最终还是决定支持她,希望这次旅行能让她心情好转,于是我父亲就带着她一起去旅行。”
张叔看着神像,皱着眉头。
“这个神像有问题吗?”马德良看着皱眉的张叔,问道。
“这尊神像,”张叔沉声道,目光紧锁在柜中的神像上,“并非寻常之物。它源自东南亚的古老巫术,名为‘转命鬼王’,传说中能够沟通生死,实现一些凡人难以想象的愿望,但代价往往沉重。”
神像的面容狰狞可怖,双眼似乎能洞察人心,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其材质看似普通木材,但表面覆盖着一层奇异的黑色光泽,仿佛吸收了无数灵魂的哀怨与恐惧。在神像底座,还刻着几行难以辨认的古文,隐约透露出一种不祥的气息。
“你父母带回这尊神像时,是否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灰忠追问马德良,他意识到这尊神像可能与马老太太的续命法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马德良回忆着,“我记得,自从这尊神像被供奉在家里后,母亲就开始变得神神秘秘的,经常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念诵一些我听不懂的咒语。后来,她突然告诉我,她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让自己长生不老……”
说到这里,马德良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这段记忆对他来说并不愉快。他继续说道:“我那时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
灰忠和黄仙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其中的复杂与危险。黄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神像,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沉声道:“这尊神像确实被用来进行了某种邪恶的仪式,而且看起来已经成功了部分——至少对于你母亲来说。但这样的力量,从来都不是无偿的。”
黄仙的手轻轻摩挲过神像那奇异的黑色光泽,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古老力量与无数灵魂的哀鸣。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凝重,继续说道:“这尊‘转命鬼王’神像,其背后的力量远你我的想象。它不仅仅是一个物品,更是连接生死两界的桥梁,每一次的召唤与交易,都伴随着不可预知的后果。”
“你母亲所追求的长生不老,实则是与这股力量做了一场交易。她或许已经用自己的某些东西作为了交换。”灰忠补充道,声音低沉而有力,直击人心。
马德良闻言,脸色苍白如纸,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会这么自私,“那……那现在该怎么办?”他几乎是带着哭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