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梁皇后的话,李谅祚本来很沮丧的,竟然找到了英雄的豪气来。
“看来,咱们得改变战略,那些宋兵怂将,龟缩在他们的城池当中不出来。真是把老子坑惨了,那范仲淹,真是坏透了顶点,怎么就搞出那么多城池来。”
自从范仲淹积极防御之后,那西北各路,全都在修建营寨城堡,连绵不断的城池,一旦李谅祚那边有点儿风吹草动,边民们得到了警报,就会把所有的东西,运进城堡中去。
西夏打仗,和辽国都最喜欢袭扰,汉人从来都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这西夏与北辽,只带着空口袋来,战火一开,那就黄金万两。
李谅祚很快派出使者,前往汴京。
这一回,使者按照李谅祚的要求,做出十二分的谦恭,不要再像先前吴宗那样不懂事。
大宋朝堂之上,西夏的使者毕恭毕敬地献上了给赵曙的珍贵礼物,恳请大宋皇帝陛下,宽恕西夏的莽撞。
“宽厚仁慈的大宋皇帝陛下,我受西夏王李谅祚之命,特意向大宋皇帝陛下请罪。作为臣属之国,万不该与宗主之国,生矛盾。”
欧阳修出列奏道,“陛下,此番李谅祚,违背盟约,侵犯我大宋泾原路,环庆路,屠我大宋子民,坏我良田,罪不可赦。”
那使者便沮丧地辩解道,“大宋皇帝陛下,我西夏国身处边鄙苦寒之地,自榷场关闭,我西夏子民失去了中原的物资支援,早已经民不聊生,还望大宋皇帝陛下垂怜,拯万民于水火。”
使者便说起,西夏的老百姓,以前可以靠着青海湖的盐,与大宋换取好些粮食与衣物。
这些年来,榷场长期未开,导致西夏很多人,已经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就连西夏的贵族,以前喝惯了大宋的茗茶,现在呢,却是数年不知茶叶味,真是可怜至极。
赵曙听到使者唏嘘,做出些悲怜之状来,倒有几分同情,却质问道,“尔等苦寒,尚能理解,但尔等为何要撕毁盟约,擅自闯入我边境,杀我子民,劫掠我财物,又是何等居心。尔等又欲置我大宋于何处?”
使者顿时显现出仓皇之色,“陛下,如今,西夏国主李谅祚,已经深感懊悔。如果我西夏子民,但凡还能够活得下去,也不至于会铤而走险,劫掠和袭扰宋夏边境。”
赵曙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起来,这西夏兵犯宋境,这使者,明里是来承认过错失的,居然在言语之中,却是把他们起战事,归咎到大宋撤销榷场。
“宽厚仁爱的大宋皇帝陛下,我西夏子民,现在已经嗷嗷待哺,这仁宗朝时,每年都会给我们放岁赐之物。这断了岁赐,便如婴儿失了奶水,断无生理啊。”
使者说得可怜备至。
大宋的几代皇帝,都实在是大方,给了西夏和辽国,放了巨额的岁供。
自己国家的老百姓,都饿得满地都是尸骨,却还得要给那西夏和辽国,把每年要交的几十万的岁供,毕恭毕敬地给人家送去。
“真是岂有此理,这天下,有这么一篇书么?你西夏国,多年以来,领受着我大宋赐币,居然不思感恩,反倒掠我边民,抢我财物,你们把我大宋的仁慈当成软弱,真是岂有此理。”
“大宋皇帝陛下,这一次,我主李谅祚亲率大军,本以为可以替子民们,寻找到一点儿粮食,一点儿衣物以度过严冬,然而,狡猾的大宋边将们,却是把边民全都安置进了城里,还把所有的物资,全都运入到城里。咱是一粒粮食都没有抢到啊。”
赵曙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强盗居然还因为人家有所防备,他们自己没有打劫到东西,还怨人家事先做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