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
“就是李愔皇兄经常说的那个什么枪。”
李佑沉吟了一下,突然脑门上有什么东西痒痒的。
对啊,上次十万大军围攻交州的时候,他李佑做了什么?
当时的他,意气风,身披盔甲,骑着白马,手里拎着一个又一个黑色的铁球,纵横驰骋,所过之处,大喝一声。
“咧行咂贪……”
啧啧啧,不敢想啊,一想到这里,李佑浑身上下就说不出来的激动。
“是啊,都啥时候了,虽然我俩是先锋,可打仗一定要冲锋陷阵吗?”
想到这里李佑神秘一笑。
“李愔弟弟或许以后不回长安了,但你我还是要回去的,到时候父皇若是问起来,这些年在外面都有什么收获,你我就说修了道法。”
李佑冷不丁冒出来一句道法,差点没把李恽手里的枪下走火。
“皇兄,你……啥意思。”
“这道士和和尚的事情水很深,我怕你把握不住啊。”
李恽好心提醒,他虽然浑浑噩噩在皇宫里混吃等死,但得益于天天没事就琢磨着进入李世民的内帑,也就在某些不经意之间,听到了一些普通人听不到的消息。
比如说,佛门和道门在长安的境况,就是陛下一手安排的。
比方说,佛法和道法谁高谁低,那永远不会有结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头把交椅轮流坐,便是如此。
所以,李恽一听到道法两个字,就打了个哆嗦。
要知道,上次在皇宫里偷听到这玩意儿的时候,在李世民面前不小心说漏嘴,当夜,就是腥风血雨,死了不少人,直接把李恽给吓出ptsd了。
“不是,李恽弟弟,你腿咋哆嗦了。”
“咳咳,那个。”李恽尴尬一笑,强行假装没事人,“没有啊,我就是觉得方才的风有些冷。”
“嗷嗷,那就好,道法道法,弹道就是道,枪法也是法啊,我李佑之后,打仗再也不需要冲锋陷阵,而是决胜千里之外,修弹道,练枪法,足矣。”
李恽怔怔愣住,方才他害怕什么,现在他也忘记了。
弹道,枪法。
“嘿,皇兄,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咱老李家果然睿智之人多啊。”
“诶,李恽弟弟,你也不能妄自菲薄,你也是个睿智之人啊,再说了,你我二人,卧龙凤雏,到哪都得横着走。”
两人自卖自夸,全然忘记了先前卧龙凤雏在交州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程处默和长孙冲两人今晚上那是吃爽了,躺在沙滩上附近,吹着海风。
“冲子,这次打完百越,咱们回去还得一段时间才行,着急忙慌回去,老爷子看到头这样,不得拿搅屎棍打死咱俩。”
长孙冲皱眉“默子,你说话能不能换个方式,什么用搅屎棍打咱俩?你换成其他的也行啊,别这么恶心行么?”
说完,恶狠狠吐了口华子,表达自己的愤慨。
程处默嘿嘿一笑,嘬了一口华子,吐出来个圈。
“那就马槊,马槊,嘿嘿。”
“好家伙,还不如搅屎棍呢。”
两人齐刷刷抬头看着月亮,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突然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