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渡星河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她轻轻闭眼,乌睫在眼睑投下浅浅的阴影,漂亮得剑山主又不争气地心漏跳了一拍——好强的修士,她们剑修是没办法不慕强的啊!
“我打听过,玄国不是你的母国,你只是在九州崭露头角之后,被招揽到剑宫中,又久待了下来。”
渡星河说。
“那又如何?我在玄国待的年岁,早比在九州待的时间长了。”
听到她的话,剑山主隐隐有不安之感。
听着,就像是要搞大事。
“背叛玄帝的事情我办不到。”剑山主。
“我要杀了玄帝。”渡星河。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都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面面相觑,又沉默了。
听她说要杀了玄帝,剑山主静了片刻,面上的表情反而松快多了:“你办不到的,玄帝不是个别修士能够挑战的存在,玄国内每位修士修行,都有一小部份的力量归他身上,你知道这是多恐怖的一份力量吗?他不是一个人,他是玄朝的象征——你怎么打败一个仙朝?我劝你早日打消这个念头,玄帝对剑修天才最是看重,你改了这心思,说不定还能得他重用。”
“我知道啊,我又不是没见过他。”
“知道你还想杀?”
见渡星河点了点头,剑山主忽然觉得自己的落败又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
毕竟正常人打不过疯子是很合理的。
渡星河哼笑:“我可以不要你当我的助力,但也起码得对我的事三缄其口——既然这禁语海里的金龙极有可能是玄帝丢失的龙脉,那对不住了,现在它是我的龙脉了。”
剑山主盘腿而坐,望向一旁躺着的渡星河,看她薄唇张张合合,仿佛看一个疯子在梦呓。
剑山主托腮问:“那我刚才要是赢了呢?”
“在蛊场输了,蛊神的力量会反噬我,那我就死。”
“……啊?”
“能够把你收作己用的力量,不能一点代价都没有吧?”
渡星河抬起手,那原本透影无形的蛊链一下子变形凝实起来,化作实质,将剑山主一把扯过来,扯得往前一跌,跌撞到她的身边来:“总之,还是我赢了嘛。”
小人得志。
剑山主咬紧后槽牙地想,却对她恨不起来,只余无奈:“我是觉得你这想法和送死无异,而你本可以借助玄国的力量更上层楼的。”
她能看出渡星河是多么难得的天才。
因此也更为她痛惜。
“谁说我不借了?我借啊!不然我入剑宫干吗?”
渡星河看向她。
剑山主匪夷所思:“你要杀玄帝,还要借玄国的力来培养你自己?”
渡星河用力点头,仿佛她问了什么笨问题。
看到此番答案,剑山主不禁被此人的厚颜无耻所震惊,久久不能言语。
“好了。”
渡星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打了个响指,撤去蛊场。
海水重新将二人包裹。
“嘶!”
带着盐份的海水灼过她没完全愈合的伤处,如同被洒下一海碗的盐,疼得渡星河轻轻一皱眉。剑山主没好气地将她一把抓过来,用简易的法术为她疗伤,听她笑说:“姐姐真好,还知道心疼我。”
“我只是不像你那么卑鄙。”
剑山主冷声说,对她没有一点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