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内心深处对那种缺乏时间观念、反复无常、背信弃义之人充满了厌恶。
当初之所以给厉慎之看病,完全是受顾宁所托。
如今倒是让他矫情上了,有事来不了是吧?那以后就永远别来了!
宋煜的胸中怒气翻腾,一时疏忽了沙上沉睡的顾苒乐,嗓门有些高。
顾苒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宋叔,厉慎之他……永远来不了了?是挂了吗?”
下一秒,她“噌”地坐起身,眼中竟令人费解地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说:“宋叔,那我们是不是要去厉家吃席了?厉家那么有钱,席应该不会太差。”
宋煜:“……”
这是有多不待见厉慎之啊,人挂了,她不难过就算了,居然连半分惋惜都没有,脑子里想着的竟是吃席。
她是有多久没吃席了,竟如此期待。
“吃席怕是还要再等等。”
“啊?人没挂吗?”
顾苒乐失望地叹了口气,重新躺回沙上。
宋煜见状笑了,看着她问:“小丫头,你老实跟我说,他要是真挂了,你就一点不难过?”
“怎么可能!”
顾苒乐翻身平躺,双手枕在脑袋下面,翘着二郎腿,脚尖轻轻晃着。
“我跟他没什么深仇大恨,相反,还有这么一段孽缘,他挂了,我还是会难过的,不过时间不会持续太长。”
宋煜听闻她的话,松了口气,原本的那点担心也消失殆尽。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不能一味沉浸悲伤。”
“你误会了宋叔,”顾苒乐眨眨眼,偏头与他对视,“我说的这个时间跟你理解的那个时间,不是一回事。”
宋煜唇角的笑意逐渐消失,神色显得有些紧张,“那你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知道了。”
顾苒乐现在不打算告诉他,
即便是将来有一天她离开,也不会告诉他,顶多是提前立好遗嘱,把她还没挥霍完的家产都赠与他。
有些事,科学都解释不清楚,她又如何解释?
被困这个世界近七年,他是唯一对她好,却没有抱任何目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