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思蒙愤愤的站着,蓦然间叹息。
“够了!李相,朕意已决。。”
嘉兴似乎有些不太耐烦。
近来,民间对李相江洲案处理本就不满,各种鬼怪传说满天飞。说书人对其乐此不疲,都传进了宫内。更别提那什么孛星现,必有灾祸的传言。
此时,画院直院程素拱手:“陛下,您难道不应该去找寻一下白侍诏的尸身吗?”
一代画官如此殒命,如此处理后事,也算草率。
白豌不过是去了江洲,过去才半月左右就传来如此消息。那五个佩刀护卫,最后也一个也没有回来。
陛下关心的却只是些死物。
龙椅上的人稍稍抬眉:“此话倒也有理,找找吧!”
毕竟,人是他派出去的。
霎时间,嘉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等等,命他画的那三幅画还在吗?”
虽然人可能死了,但是他作的画还是得上交朝廷。天下之才应都属于帝王,必须复命。
然后,禀告之人呈上三幅画作卷轴。
第一幅为李思蒙的高堂名曰《安乐》,第二幅为李府楼台亭阁《惬心》,第三幅却只是一块花石纲《善局》
虽然都是不同的题材,且只有线条绘制,留白颇多。用笔粗犷、自由不拘于寻常,端的是纵逸奔放,酣畅淋漓。
只是,比起其之前的画作略显简约了些。
嘉兴静静的看着画,不说话。
看得出来,比起白豌之前的画。这三幅不论笔法还是构图,实在不怎样。
群臣观之,也觉得毫无意趣。
“罢了,这三幅就先放置大赢画院吧!”嘉兴随意说道。
朝廷文武百官,皆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八品待诏画官,更不会在意这恍若遗言的画卷。
下朝后,
画院直院程素微微颔,手中拿着那三个卷轴画作走出皇宫。
所有人看着他一步一步走着,步履沉重,匆匆前行之后便去了尚书府。
此刻,礼部尚书府则一片萧杀,有些模糊的淡漠。尤其秋风卷起卷黄沙,旋转乾坤风眼,最后奄奄一息倾塌在地。
“禀告你们家大人,就说大赢画院程素求见。”他拱手道。
负责守门之人,犹豫了片刻才道:
“我们大人说,近来身体不适,闭门谢客!”
程素悲切的站着,只觉得叹息也不顶用。
毕竟那个人是韩妙染,六年前的打击就算得上人尽皆知了。再来一次,就算坚毅如凌书墨也受不了。
事实上,也没有人会相信那个在泥泞中都能肆意生活的人会离去。那种矛盾的混人,除非自己愿意,阎王都不收。
“那你们告诉他,程某这里有白侍诏最后的三幅画作给他看。”
小厮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回去禀告。
程素随着其入了府,原本就冷清的大厅显得更加凄清。
他看到当天称病没有去上朝的熟悉身影。
这人一袭青衣背对着他,深沉而凝重。
听到来人脚步,才淡淡开口:“给我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