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就是韩妙染本人就是如此,喜欢做不可理喻,对抗天命的事情。
他虽然倾慕欣赏,但是也怕这人后面求而不得,承受不住。
“你除了重拾丹青外,还有别的心愿吗?”凌书墨问。
看着这人,竟然是比当初右手不能画,还要揪心万分。
对面人整理着残局各处,思虑:“从前,我想着考上宫廷画师,画出天下第一图。现在……”
白豌欠着身子,手在看不见的双眼前晃了两下:“觉不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当初我还只是痞子的时候,你问我是否喜好作画,想不想成为一名画师!”
月色下,竹林沙沙作响。
凌书墨凝视着他,那青丝被风扰乱间,呼吸顿时气息都重了起来。
他虽八风不动,但是心乱了些。
白豌沉默了一下:“原本情、义和丹青都是我平生最重要之物,缺一不可。但是……”
语气越无可奈何了起来。
眼盲是世间残酷,佛祖亦不慈悲。
他如今的心愿仅仅是——看得见。
此时,白豌强笑着:“我现在的心愿是想吃烤兔肉。白天的兔子还在吧?难得可以有一顿夜宵。”
这人顾左右而言他,起了身拿竹竿敲击着地面,想要朝后走去。
凌书墨俯下身,按住这人的手在座位不动:“你就少一点胡说八道,不行吗?”
“不成,这是我家。”白豌灿然笑笑,“你杀,你烤,我腌,我切。分工明确,谁偷懒谁扣银子!”
其手执竹竿,往后厨走去,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秋夜之凉风吹过,竹林摇曳间颤动,其微光落在人颤颤巍巍的脚步下。
“好——”
凌书墨看着他,那背影是从未变过的无赖和倨傲,话语间幽幽。
真不知道,该拿此人如何办才好。
当这兔肉呈上来后,其香气扑鼻的令人动容。二人确实面色各异,笑容不同。
“阿白,你以后还是不要做饭的好。”
“怎么?”
这人尴尬万分:“留白太多了。”
简称——淡而无味。
也就是没放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