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芜一听到谢晏要搬回天禄驿站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去看热闹。
彼时柳姒正攀着谢晏的衣襟,哭道:“晏郎,公主一要来你就走,你好狠的心呐!”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用力捶打他的胸膛控诉着。
“我晓得你嫌弃我是个寡妇,可我与你这几日总归是夫妻一场,你就要弃我而去,你这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啊!”
谢晏冷着脸将她轻轻推开,轻咳两声道:“你我缘分已尽,莫要纠缠。”
柳姒见他说这话时表情僵硬,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这个谢竹君,连做戏都不会。
那头谢晏已然将衣角从她手中扯落,头也不回地离开。
背着包袱的谢三见状,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这女人虽说是厚脸皮了些,可对待郎君也是真心实意。
他叹了口气,将自己身上带的几两银子塞到她手中,好心劝道:“郎君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这几两银子你拿着,你孤身一人多些银子傍身总不会有错。”
说完心里头又有些不满。
这郎君也太吝啬了些,连个银钱都不舍得送点给乔娘子。
上京城里那些达官贵人为了脸面哪个不是送几张地契,送几个铺子给那些个外室?再不济也会打些银两。
可郎君却是连一枚铜板都不曾留给乔娘子。
谢三想来都替柳姒感到委屈。
自家郎君何时变得这样抠搜了?
偏偏这乔娘子也是真心一片,人都走了还要巴巴追上去。
你瞧。
一边追,一边嘴里还在喊着“晏郎、晏郎”的。
好不可怜。
主子的主他谢三也做不得,只能狠狠心撇开眼不看,当做什么都不晓得,任由人在后头追着。
躲在院门口看戏的杨芜见到柳姒这可怜样,直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我还当是谁在这儿大喊大叫,原来是你啊。人家谢少卿都不要你了,你还没脸没皮地追上去,当真是不要脸。”
柳姒见是她,表情一变,停了追赶的脚步故作倔强道:“与你何干?”
杨芜得意挑眉:“如何与我无干?你是丝织坊的织娘,丢的是我丝织坊的脸面,我若是你,羞也羞死了。”
柳姒似被她的话刺到,脱口而出:“你就是嫉妒我能同少卿在一起,而你不能,才多次为难于我!”
话音落下,杨芜脸色大变。
藏在心头的秘密就这样被柳姒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她先是无措,待看见周围人鄙夷的目光后,更是羞臊不堪。